沈灼懷遺憾的心情被司若這一句就完全彌補(bǔ)了,他輕輕笑了笑,那笑聲帶動他與司若相貼的xiong腔都在震:“好哇,那我們便日日是七夕?!?/p>
還有一句沈灼懷埋在心里沒說,他生怕說出來司若會羞過頭——
“你也日日做我新郎?!?/p>
許是日頭終于升上來了,大片白霧之中,終于能看到一點金色光芒從不遠(yuǎn)處他們來路的盡頭射出。
然而,正等二人策馬走至那金光盡頭時,他們卻并未如同意料之中的那般走出大霧的深林,反倒是雙雙眼前一道白光一閃——
下一秒,天地?fù)Q了人間。
司若與沈灼懷從未見過的黑色長、平而直的某種陸地出現(xiàn)在他們面前,黑色長路之間,還有同樣平直的短白線。不如深林中的寂靜無人,這里高樓并起,聳入云煙,日光反射在比司若見過最寶貴的琉璃還要透亮的透明窗戶上,晃得叫人竟有些睜不開眼睛。而周圍人流如織,一些各色各樣的長著輪子的大鐵盒子在那些黑色長路上疾馳,不過瞬間便沒了身影,周圍百姓卻毫無異樣目光。
不如說,周圍人的異樣目光,是朝著司若與沈灼懷來的。
他們身著再普通不過的廣袖寬袍——最多只是華麗一些,騎在馬上,卻與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。那些人均穿著怪異的短裳,膚色各異,手上還拿著小黑盒子對準(zhǔn)司若與沈灼懷——似乎他們這樣是很大逆不道似的。
哪怕是臉皮厚如沈灼懷,都被這樣直接而不加絲毫掩飾的目光看得有些無措:“他們……我們……”
他與司若共同喃喃著,異口同聲提出了同一個問題:“我們這是來到哪兒了?”
沈灼懷:“他們?yōu)楹味剂糁@樣短的發(fā)?像剛出生的稚兒似的……可那個看起來都有我爹大的男人,也是……孩童?”
司若縮在沈灼懷懷中,總感覺那些人在盯著自己:“可我們先前、不還在金川的叢林中嗎?”
這地方噪音很是不小,他們束馬停在類似路邊的地方,可那些和馬兒差不多高大的鐵盒怪獸飛馳來去,發(fā)出破風(fēng)一般的響聲,叫哪怕一匹受過良訓(xùn)的駿馬也嚇得急抬雙腿——
“吁——”沈灼懷喝叫一聲,右手抓住韁繩,左手掐著司若腰間,一個漂亮的轉(zhuǎn)身,便帶著司若下了馬,“追風(fēng),莫叫?!?/p>
沈灼懷神色嚴(yán)肅,四下打量著周圍,將司若與駿馬都護(hù)在身后。
“好帥!”、“哇塞,這一下我只在古裝劇里看到過誒!”、“沈公子的朋友也長得好可愛!”……
周圍人群似是被沈灼懷驚艷到,竟聚集得越來越近,幾乎是將兩人圍在一個圈里。他們手上都舉著各式大小的黑盒子,口中驚嘆。沈灼懷不知他們手中所握是何等武器,更為緊張,只是對峙一下后,卻并未見到有什么暗箭射出,方叫他放下些心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