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以為會很難的,我平時連只雞都不敢殺。鄰居都說我是個好人,樂于助人,還時常教巷子里的孩子們算術。但是抹脖子實在太容易了,我真沒想到……”張進泰看起來精神已經不太對勁了,他癲狂似的回憶著自己的過往,好的,壞的。
但沈灼懷并沒有繼續給他這個機會,開口打斷了他:“得了,你的心歷程我們聽得夠多了。”他皺著眉頭,似乎很討厭張進泰的狡辯之言,“你殺了你父親就夠了,那為何又要害其他人?其余五人又如何得罪了你?除了那書生,其余人與你素昧平生,你卻還是殺了他們。不必為你自己找由,什么屢試不
張進泰突然“撲”地一下跪倒在了地上,哇哇大哭起來,丑陋不堪。
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失去了什么。
“瘋子。”但司若冷冷道,“他根本沒有為他悔過而哭,他只是為他錯過了自己的前途。”
似乎是因為與死人打交道多了的緣故,司若對這些人的心思再了解不過。
司若站起,不愿再看眼前荒唐一幕,他將手中書卷收好,放回案上,用眼神與沈灼懷示意,便轉身離開了公堂。
司若能走,沈灼懷卻走不了,他還得繼續審案。
沈灼懷看著司若離去的挺拔背影,微微嘆了口氣,又收回目光。
司若離開后,張進泰的刺激原似乎也沒了,他老實了許多,沈灼懷問什么,他就答什么。但唯有在問到書生項伯山時,張進泰情緒激昂許多。
他似乎,并不完全認同,項伯山是他所殺。
“可項伯山的人頭,就在你家中佛龕供拜。”沈灼懷余光看著張進泰,手下翻了一頁。
“項伯山是個好人。”張進泰似是想起了什么,喃喃著,“是個好人。”
“那么你是拒絕承認項伯山之死與你有關了?”沈灼懷再度提問。
“我沒有這么說。”張進泰回答,現在他似乎倒是想起來該怎么逃避問題了,“我只是說,他不是我殺的。”
沈灼懷又嘆了口氣,這個案子很難往下審。所有的證據,都表明sharen之人就是張進泰,張進泰卻突然翻供,在沒有其他證據的情況下,沈灼懷只能認為,這是張進泰為了脫罪而說的假話。可其他五個人都認了,為何獨獨這書生項伯山……沈灼懷眉頭微皺,干脆再翻一頁。
他問了下一個問題:“好,那我問你,你河中拋尸只有些數,剩余尸體,被你藏于何處?”
一直低垂著頭的張進泰,此刻卻突然抬起頭來,面上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。
他聲音嘶啞:“你們猜。”
然后閉口不言,看向司若離開的地方。
沈灼懷一怔,收斂手下卷宗,不再提問,叫人將張進泰送入獄中。
……
待堂審結束后,沈灼懷回到后庭。
sharen案結,他的任務也終于結束,沈灼懷總算是能歇上一歇。他換過閑適的衣裳,想了想,走到司若房前,敲響房門:“司若,你在做什么呢?”
先前司若突然走開,沈灼懷有些擔心,雖說肯定不會有危險,但他卻也會多想司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