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若微微蹙額,與沈灼懷輕聲交流:“你確定毗陵附近,沒有類似那伙強盜的人了?如今聽著,這兩個失蹤的人,都是因財物而失蹤的……”
沈灼懷搖搖頭:“自我到毗陵,附近便再無盜賊。那伙少年強盜,也是罪不至死。”
“這卻是怪了……”司若毛筆抵著下巴。
但他們還是按照約定,給了王氏一兩銀子。
接下來的幾個人,沈灼懷與司若倒是沒有看錯了。他們要上報的,的確不是自身親屬的失蹤,不過倒也有些可提供的線索。
有兩個人是一起來的,是附近的鄰居,想提供的是同一條線索,還為此差點在公堂之上廝打起來,沈灼懷一頓威脅,二人才歇了心思,約定好交代線索拿到的銀兩五五分賬。
二人表示,他們居住的巷子里有一戶老鰥夫,平日深居簡出,靠朝廷的給養過活。但就在去年九月過后,老鰥夫這個人就很少出現在鄰居面前了,但每個月朝廷送上門的銀子和糧食又會被拿走,一開始大家只以為是老鰥夫上了年紀,出來得更少了,也沒在意。直到司若張貼賞單,這二人才突然想起老鰥夫,直接敲開老鰥夫家大門,卻發現門上了鎖,但屋子里根本沒有人,屋內剩余的糧食已經腐爛許久。但桌上一杯茶水被倒出,甚至還沒喝完。
似乎老鰥夫從某時某刻出了家門,卻再也沒有回來。
兩人趕緊跑來領賞。
這種無人照顧,無兒無女的人突然消失,的確也十分可疑。司若想,鰥夫最多不過六十歲,也算在五十多歲的范圍內,大概他也是被害了。
這鄰居二人自然也領了賞離開。
下一個說話的是站在最中間的一個小孩子,渾身破破爛爛的,看起來像個小乞丐,一開口卻不是毗陵口音:“俺,俺也有線索……”
司若忍不住瞥了沈灼懷一眼:“你轄內還有這么可憐的小孩兒?”
沈灼懷撓撓頭:“多少是有照料不到的地方……且讓他說著吧,待會送他到育幼院去。”
小孩說話結巴,不知是被這里的氣氛嚇得,還是原本就有些癥結。不過倒也能聽得明白。
小孩說他去年六月來到毗陵乞討,遇到一個很好心的書生大哥,每天下了學見到他都給他吃的,還約定等他考完試后就把小乞丐帶回家做書童。可就在八月后的某一天,很多書生都從外面回來后,小乞丐卻再也沒見到他心心念念的書生大哥。小乞丐也嘗試去毗陵的書塾問過,可被書塾趕出來了,書塾里其他書生還笑話一樣告知他那個書生考完試后就不見了,可能是沒考好去哪處林子尋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