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叢琦納悶沒有后續,干脆進了浴室洗澡,手機被她放在外面。
浴室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,磨砂玻璃表面升起層白霧,桌上的手機嗡嗡跳動兩下,是謝衍洄的回復。
須臾,屋內水聲暫停,手機屏幕自動熄滅。
【睡了嗎?】
【我在你門口。】
隔著扇門的距離,謝衍洄立在門外的走廊,視線自滅掉的屏幕抬向房門。
廊道頂光打在他的臉上,那雙狹長的眼眸隱沒在深邃的幽暗中,讓人難以揣摩出其間情緒。
10秒、30秒、60秒
兩分鐘、叁分鐘、四分鐘
謝衍洄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,或許只有幾分鐘,但他卻真切地感受到這一分一秒的煎熬。
用度秒如年來形容雖然夸張,但他想這是他此刻真實的內心寫照。
屏幕再次亮起,他一個一個輸入叢琦的電話號碼,撥通、等待接聽
“嘟、嘟——”
幾秒時間后,屋內桌上電話鈴聲振動,浴室不知從何時再次響起水聲。
無人接聽,這通電話無疾而終。
他輕嘆口氣,直挺的腰背往前微傾,右手手指曲起,打算叩響房門。
突然,一陣吵耳的手機鈴聲打破走廊安靜的環境。
他雙眸微睜,散碎的星亮劃過眼底,幾乎是手機第一聲鈴聲結束的同時,他看向界面顯示。
那點零碎的亮瞬間黯淡,眼瞼低垂,滑動接聽:“喂,什么事?”
語氣冷淡至極,電話那頭的秦朔好奇心作祟,想到一個小時前他朝自己借司機的事,問:“這么晚,你怎么來f國了?”
這話簡直是明知故問,謝衍洄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聊這種問題:“找我什么事?”
話里有不耐煩、煩躁還有絲沮喪,秦朔頓了片刻,故意笑問:“和女朋友吵架了,還是她和你提分手了?”
現在的謝衍洄對“分手”這個詞十分敏感,眼底情緒驟變,語氣不善:“閉嘴!”
說話途中,耳邊聽筒隱約傳來一道微弱的女聲,是秦朔的太太。
兩人說了幾句,聲音隔得有點遠,他沒聽清。
不過片刻后,秦朔對著聽筒:“哦,我要去給我太太吹頭,你加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