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方互相行禮,這才各自邁步。
兩人也是這時才看見,道人身邊竟還跟著一只三花貓,剛剛就埋在雪里將他們盯著,此時走起路來,簡直像是在雪中蹦跳,每一次落下去,覆蓋在雜草上松垮垮的雪都會將它淹沒,等它再往前走,又必須跳起來才行,有趣極了。
這先生應當也是一名奇人。
雙方錯身而過。
風雪之中吹來那中年男子與仆從的對話。
“我就說吧,定是蛇仙的客人,多半也是和我們一樣,來尋蛇仙的人。”
“相公說得是。”
“我們走快一點,人家都不怕風雪,我們自然也不能怕,人家能尋到,我們多半也能尋到。”
“相公莫急!”
中年男子卻已經走遠了。
隨從連忙跟上,回頭再看一眼風雪中的那道人,也只得嘆一句,莫說相公癡,更有癡似相公者。
……
宋游緊了緊身上紙裘,帶著三花貓越走越遠。
山上實在太冷,風雪又太大,即使紙裘防風,即使走動不停,還是感覺十分寒冷。
這種寒冷直到走過了幾重山,離開了風雪肆虐的地帶,才稍微好了點。而徹底好轉則要等到走回蔡神醫的茅屋,下了山之后。山下總歸是要比山上的溫度要高一些的,走起路來,甚至不用紙裘,也覺得暖和。
“道士道士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說我們的馬兒在山上會不會被冷死?”
“不會的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沒那么容易被冷死。”
“貓身上有毛毛,都經常被冷死。”
“這個么……”
宋游想了一會兒,才對她解釋:“我們的馬兒是北元馬,天生耐寒又耐熱,比貓更不怕冷。長京即使是山頂的寒冬,也冷不死北元馬的。況且它雖比不上三花娘娘,但也很厲害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