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花娘娘,飲酒需適量。”
“這不是酒!是勞遭!”
“也得適量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……”
三花娘娘一邊應著,一邊舀上滿滿一碗。
“我族傳自上古九尾,算是一支。越州之北有柳妖,是株上千年的古樹,也是一支,聽說上古年間的柳樹活到了現在,已不知多少年了。那白牛大王原本也是一支,只是居然走了邪路,雖說走上邪路的只是其中一只牛妖,但如此一來,定是會被天宮滅族了。”狐妖說道,“上古之前,越州南部是大澤,如今化作了田地,那白牛原先就是生活在那邊的白犀。除他們之外,還有一支鼉族,自稱鼉龍或澤龍,不過沒剩幾位了,十幾年前北方大亂,也都跑出了越州,去尋別的出路了。道長行走天下,若是有緣,也許碰得上他們。”
“足下也是來尋‘出路’的嗎?”
“算是。”
“怎么叫算是?”
“是尋出路,也是避戰亂,免得染了煞氣血氣,或是沒染上也被別的妖魔連累,被天宮一并剿了。”晚江姑娘不由對道人無奈搖頭,“現在已經不是妖與人并爭的時代了,道長不知道在這個年頭,我們妖過得多慘。”
“敬足下一杯。”
“敬什么呢?”
“就敬冬至。”
“好!敬冬至!”
女子捻杯,一口飲盡。
這時她才有了幾分豪氣。
平常獨自居于家中、仰頭舉壺飲酒的豪邁展現了幾分出來。
隨即繼續細說。
長京再無晚江
“咕嘟……”
小女童端著裝有米酒的碗,仰頭將最后一口也喝進嘴巴里,卻不吞掉,而是將之包在嘴巴里,小臉因此鼓鼓的,嘴巴也撅成了一小團,因為剛喝了米酒而紅彤彤水潤潤的。而她背靠道人坐在地板上,眼珠子到處亂轉,腳也亂放,已經不再專心吃飯,而開始無聊發呆了。
看了好一會兒,才把米酒吞下去。
不禁咂巴幾下嘴巴。
粗釀的醪糟湯,和陳將軍送來的米酒是兩個東西,沒有什么酒味兒,只帶著濃郁的米香,冰涼涼甜絲絲的,讓她很喜歡。
毫不猶豫,又從罐中再盛一碗。
盛了也不急著喝,就放在那,轉而扭過頭,呆呆的盯著正與女子談話的自家道士。
然而很快就覺得無趣。
怎么會有人放著這么好喝的勞遭湯湯不使勁喝,這么好喝的魚羊肉湯不使勁喝,羊肉雞肉也不使勁吃,要把多數注意力都放在講話上呢?
大人總是這么無趣嗎?
還是偶爾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