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兩人對視一眼,有幾分唏噓,都連忙拱手向他行禮。
“劉某人見過先生。”
“闊別許久,不知先生可還記得俞某人?”
“自然記得知州。”宋游誠懇頷首,與之回禮說,“知州當年送別時贈的蠻氈毛毯,在下現在仍在使用,距當初已近六年,六年以來,在下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山水,露宿多少次荒野,知州贈予的毛氈毛毯不知助在下度過多少寒冷日子,該多謝知州。”
隨即連忙請他們進來。
順便也為他們倒茶。
聽說當年自己離開逸州后,俞知州在逸州廣發良策,將逸州治理得很好,明德三年逸州地震,俞知州抗震救災,表現出色,又引得朝中一片贊揚。
雖說逸州是大州,逸州知州也算封疆大吏,但俞知州原先在朝中便是大員,去逸州算是謫遷,如此一來,朝中知曉了他的變化,文名之下又添了官名,誰都知曉,這位俞堅白未來恐怕很不簡單。
不過之所以這么快調回京城,且擔當重任,還是與國師有關。
宋游上回離京之后,國師也很快去了豐州,不再插手朝政,宰相本事不高,不能接過國師的擔子,于是國師便調回了俞堅白,出任副相。
此時相見,宋游一眼便看到了俞知州的變化。
像是當初他在瓦舍初見這人,便覺得他未來定然不凡,六年后再見,未來便已然到了。
故人來訪
“二位,還請飲茶。”
“多謝先生。”
兩人紛紛捧起茶杯,先觀色,再聞香,飲完茶后,又賞余香。
“好茶。”
原先的劉郡守劉長峰嘆了句。
“這茶……與御貢給宮中的龍團倒有七八分相似。”俞堅白不確定的說道。
“俞公果然是愛茶之人,在下如此粗陋的茶藝,俞公竟也品得出來。”宋游對他說道,“是陳子毅陳將軍贈來的,托了他的福,我等山野道人也能嘗到天子才能喝到的茶。”
“先生說笑了,先生想喝什么茶喝不到。”俞堅白搖搖頭,放下茶杯,又慚愧的說,“說來慚愧,最近公務繁忙,先生回京這么久,我等竟然都不知曉先生回京了,直到現在才來拜訪,實在枉為故人。”
“俞公所言甚是。”劉長峰笑道,“俞公常常念起先生,若是這次又不小心與先生錯過,怕是腸子都要悔青。”
“兩位言重了。”
“劉大人說得對,當初多虧先生點醒,才有俞某的今天,知曉了如何做官,才知前半生有多糊涂,得與先生道一聲謝。”俞堅白說著,便抬起雙手坐在原位作揖屈身,行了一禮,“說來還得多虧陳將軍,若不是前幾天趁著陛下大壽在宮中與陳將軍相談幾句,說起先生,俞某真是直到現在都不知曉先生回京,這聲謝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。”
“使不得。”
宋游無奈的對他們說:“既是故人,該飲茶敘舊,這些繁瑣無趣之事,還是放下才好。”
“先生言之有理。”俞堅白說道,“這些年雖與先生分別,但卻時常聽說先生的故事,尤其被調回長京之后,別人聽了或許不知道,但我們一聽,卻都知道那就是先生。相比起先生的事跡,俞某以往聽說過的神仙故事,都算不得什么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