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神仙嗎?”
孩童睜大眼睛又問了一句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那是妖怪嗎?”
“不知道!別管!少說話!”
“哦……”
孩童依然忍不住盯著那個方向。
那道身影越走越遠,被風雪漸漸模糊了,或許大人已經看不清了,孩童則往往有一雙更明亮的眼睛,依然能看得清楚,舍不得眨眼睛。
不知是不是神仙。
不知是不是妖怪。
怕是都要被他記很多年了。
手上傳來娘親的拉扯,孩童默不作聲的加快了腳步,跟隨著娘親,走入了前邊的小廟。
這是寒酥的祭神傳統。
瘟疫也難以阻擋。
要說這傳統有多長,又哪里有多長?
禾原被大妖盤踞至今也就十幾年時間。
但可莫要小看這十幾年啊,即使已經壯年的人,這十幾年也已經是有記憶以來的大半輩子了,對于年少的人而言,更是自小便如此。
自小如此,與亙古如此,也沒多少區別。
或許哪天禾原的妖魔被除掉了,還是會有人遵循著傳統,來此祭拜神靈。每年大年初一、六月初六,這連綿成線的雪廟還是會香火如云,運氣好些可能會一直傳下去,傳到千百年之后去。
只不知后人又是如何作想了。
……
一只燕子在云層中極速穿梭,時而沖進云層,搏擊雨霧,時而從云層中穿下,在布滿風雪的天地間翱翔,自由而強韌。
大地一片雪茫茫,平整遼闊無邊。
這個時節,不該有燕子的。
這方世界似乎有雙眼睛,注視著燕子,燕子亦在以自己的眼睛注視著這方世界。
撲扇翅膀,沖進云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