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去和說書先生道別。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過年。”
“三花娘娘知道過年。”
“三花娘娘有大智慧。”
“對的。”
“此次啟程,就離家越來越遠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是家。”
宋游扭頭與她對視,沉默片刻,見她眼里只是純粹的清澈,便又沉默了片刻,不知說什么。
初四就是立春了。
初五院子剛好租滿六個月。
宋游想了想,沒有大年初一請人來驗房的道理,初二按逸州習俗,又要去上墳、給逝去的老人拜年,之后還要回娘家,走親訪友,怕是直到初五六都不見得有空閑,這么算來,年后還真沒有年前方便。
干脆今日就去請屋主過來。
大約一個時辰后,屋主就到了。
屋主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,文人打扮,姓唐名中字心成。
早聽說過租住這里的是位高人,這也是近幾年來唯一在院子里常住的租客,甚至他還來向宋游求過符箓,此時自是尊敬不已。
壯著膽子稍作檢查,小院并無損壞。
“先生,一切妥當。”
“那我初五就走。”
“唐某還有一事求問先生……”
“請說。”
“先前這院子里……”唐中左看右看,雖身上并無不適,可仍是有些膽寒,說話也是扭扭捏捏,“先前這院子里……有些……不太干凈,在下聽說先生道行高深,不知先生是否……是否已經將之除掉了?”
宋游看了他一眼,只說:
“那不過是一縷殘魂執念,若非心中有愧,不必懼之。”
宋游當初一眼就看出,那女子陰魂并未害過人,也缺乏害人的本事,而他只是個過客,暫居于此,懶得費心,便沒再去關心她的故事。
是在這里住了很久之后,好像是上月底,又好像是這月初,一次偶然的機會,羅捕頭才向他說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