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屋內比之當時多添了不少物件。
道人走到梅樹前,撫摸著梅樹。
身著三色衣裳的女童也走過來,學著他的樣子,將一只白嫩嫩的手按在樹上,仰起頭順著樹干往上看。
察覺到道人的目光,她便也扭過頭,一臉嚴肅的與道人對視。
道人只是笑,并不說話。
女童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,稍微與他對視片刻,便收回了目光,繼續仰頭看向樹上,看自己曾經爬過、站過和趴過的地方。
道人又走到院墻前,抬頭看墻,低頭看他。
女童自然跟隨在他身后,寸步不離,也跟著他抬頭看去,低頭與他對視。
仍舊能知曉他想表達的意思。
再看向這面院墻時,有些本來以為已經忘掉了的東西便又浮現了出來,在腦子里生動的演繹著。
那是一名在院墻雨檐上行走的女童。
“都說了,三花娘娘不要在化成人形的時候爬上房頂行走,會被人認成是妖怪。”
“三花娘娘就是妖怪。”
“……”
三花娘娘眨巴著眼睛盯著院墻上。
當初那名女童的身影與此時的她重合,比此時的她還要更嬌小一些。
又走到竹林邊,竹影婆娑。
道人伸手拂過竹枝竹葉。
女童學著他的動作,幾乎一模一樣。
高屠戶跟在后頭,看得一頭霧水,只是覺得高人本就非同尋常,難以理解,自己又是粗人,于是只老實陪在后頭,并不多問。
直到屋中飄來了飯菜香。
“先生,請晚飯吧。”
“真是麻煩了。”
高屠戶又將宋游請至堂屋。
堂屋倒是陌生了許多。
房間往往就是這樣,家具陳設位置稍一調換,就能來個大變樣,何況高屠戶一家還將桌案換成了大桌,幾乎沒了原先的樣子。
晚飯倒是豐盛,大根的棒子骨,上面連著肉,貼骨肉最是香,還有藕塊燉的大塊大塊的肉,粗糙的手藝卻一點也不掩飾豐盛和熱情。
飯還是燕薯飯,十分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