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兒只盯著地圖,小聲嘀咕,眼神閃爍不止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也許她的腦中也泛起了舊憶。
今夜就睡在沙漠中,胡楊樹下。
道人并沒有急著離去,而是又在這里待了幾天,倒也沒有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,而是每天都沿著湖泊在胡楊林中隨處走走,換著不同的地方觀看著這片沙漠秋景,直到胡楊林從金黃變得光禿,絢爛落幕,這才離去。
一人一馬,一貓一燕,走入沙漠。
“我們當初出逸州的時候,如果直直南下,就會先到云州,可以從云州去栩州。”道人在沙漠中留下一串腳印,邊走邊說,“三花娘娘可知我為何要先往東走,不經云州?”
“三花娘娘不知……”
“因為我當時想著,以后再去云州,中間可以再回逸州一次。”
“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!”
“是啊……”
道人點著頭,卻是滿心感慨。
拄杖往前,腳步不停。
這一路走去,又是上萬里路。
由秋到冬,由冬到春。
枯地轉綠,風雪吹云,不知翻過多少山,路過多少湖,氣候反復變化,景色換了又換。
這個年頭實在枯燥,旅途中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單純的趕路,走過千山萬水,睜眼都是風景,閉眼滿是回憶,沒有別的雜物充斥其中,一切都化作人生閱歷和自我修行的一部分。
再回逸都
大安三年,盛夏。
路旁的風景已經有了極大地變化。
西域和行州遼闊干凈的天地變得狹窄雜亂,處處是小山,形狀各不同,使人難以再如西域行州那般一眼看到天邊,卻又很少有大山。
路旁草林茂盛,和行州多見的光禿禿的高山草原不同,也與西域整齊的高山森林不同,而是種類豐富,各種野草樹木狂放交錯在一起,在這時節都是正茂盛的時候,偶爾還開出小花,結著野果。
官道倒是明顯修得比西域更好,路上也明顯比行州繁華,在行州有時都沒有路,有路也成天成天的看不見行人,只有遼闊的草原和天地。
只是這里就看不見駱駝了。
主要以身材矮小的西南馬、驢和騾子為主,馱的貨物也以茶葉為主。
茶馬古道。
歷時大半年,道人一行已穿過行州,進入逸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