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和他誰厲害?”
“我?”
道人微微笑了一笑,邊走邊說:“天地萬法,玄妙無比,相生相克,又互有解法,難以說哪一樣一定厲害。何況火神是前輩,我是晚輩,自是不敢說比他厲害的。”
“聽不懂……”
“我和他一樣厲害。”
“……”
貓兒聽完卻是表情越發嚴肅,加快小碎步,從道人身邊走到他的前面去,并回過頭來,好看清道人此時的表情,陷入思索。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開口:
“你這個人……”
只是道人終究沒有教過她這樣的話,限于詞匯量的不足,她想了很久,也沒想清楚該如何形容,便干脆把頭一扭,小跑著下山而去。
……
下山之后,道人一路往西。
走出十里,火焰不再。
走出五十里,路旁有了空房廢宅。
百里之后,有了人跡。
甚至戈壁灘中出現了一條道路,有著明顯的車轍,腳下的土也被踩得更結實。
接著人跡逐漸變多。
既有行旅,也有行人。
更多的是難民流民一樣打扮的人,頭發干枯散亂,嘴唇臉頰都布滿皸裂,行尸走肉般的在路上走著,時不時就會倒下一個。
宋游本來沿著火神指的方向一路往西,是不會一直沿著這條路走的,這條路稍微偏了一些,不過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,與這些人同行,體會著他們此時身上的暮氣死氣,又感受著他們心中對生的向往,這給了他很大的觸動。
這是一群逃難的人。
逃離的是這幾千里的旱地。
走著走著,人越來越多,無論是商旅行人,還是逃難的流民,似乎都在這里聚集。
前方終于出現了一片村落。
是在戈壁灘上的一片木屋,構筑房屋的木料已經被風沙侵蝕了顏色,變得很舊,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大地上,倒是與戈壁的畫風相符。
只是村落也有些冷清,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人住在這里了。
許多人沉默無言,從此路過,也有一些人會轉過頭,向著那一棟棟關著門的木屋張望一眼,亦或是前去敲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