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仙姓宋名游。”
“姓宋?”
華姓將軍愣了一下,眉頭越皺越緊,神情卻轉為了回想:“可是一名年輕道人,帶了一匹棗紅馬,一只三花貓。”
“回將軍,正是,還有一只燕子。”
袁鵲一邊行禮回答,一邊悄悄觀察著這位典農中郎將的神情。
卻見這位將軍哎呀一聲,卻是立馬翻身下馬,幾乎拉著他的手,仔細問起當時神仙從何而來,要往何處去,如何與他們相遇,目的為何。
袁鵲反倒有些茫然,不知為何。
交談幾句這才知曉,這位典農中郎將原是禾州人,而在如今的禾州,自己見過的那位神仙早已是人們心中的真仙。
袁鵲回想起那位神仙一路走來的言行舉止,當時越是覺得平凡,此時就越覺得不凡,當時越是有禮,此時就越覺得出塵,不由更加驚嘆,隨即才與這位將軍仔細講述,又說“神仙屯”的由來。
只是神仙為何來越州,又為何繼續往北邊走,他自是不知道的。
此時已是半下午。
華姓將軍干脆命令大部隊停下來,在遠離當地農田的地方尋地過夜,并以神仙屯的田地莊稼來激勵移民,晚上又找來酒肉,與袁鵲夜談。
月光之下,倒也無需蠟燭油燈。
“華某早在禾州駐守之時,便聽過不少關于宋仙師的事跡,平生最仰慕的人只有兩個,一個是護國公陳子毅,一個便是這位先生。有時做夢都想一睹他們兩位的風采,可惜皆未能如愿。”
“咦?”
袁鵲不禁有些好奇,問道:“將軍出任越州的典農中郎將,難道沒有去長京受封嗎?”
“倒是去了。”
“不是傳聞,護國公便在長京養傷,難道將軍去了也沒見到?”
“唉……”
華姓將軍卻是長長嘆了口氣。
雖然兩人官品差別極大,但武人本就豪邁,此時同坐吃肉飲酒,他自然也沒有什么架子,只是說道:“司農有所不知,去年長京一戰,護國公身上中了好幾箭,都傷到了要害,去年半年下來,都沒有好轉,今年更是傷勢加重,春天還沒完,就與世長辭了。”
“咣當……”
陳子毅是何人?
就是一個不從武的文人,就是一個從未進過長京、從未見過他的地方小官員,聽聞他逝世的消息,也會下意識驚落手中杯。
“當真?”袁鵲睜圓了眼睛,充滿不敢置信之色,好似天塌了似的,“護國公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