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么?”
“一家之見。”宋游笑道,又停頓了下,“不過無論如何,那舒一凡一身劍法已然絕世,若是入道的傳聞是真的的話,即使他年紀增長,也不會再如普通武人一樣氣血衰敗了,即使氣血衰敗,對武力影響也不大了,反倒可能隨時間增長,于劍道之上感悟越深,越來越了不得。若是當初林德海的子嗣想去尋他報仇,恐怕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。”
“!”
少年頓時神情一凝,悄悄瞄向道人。
眼中有些警惕。
道人則一臉如常,溫和平靜。
“……”
少年也不知他看出來沒有,沉默了下,也飛快的組織語言,這才拱手:“江湖上的事,離我們實在太遠了,也只是當個樂子聽聽,不過倒是該多謝先生的提點,此前練武之余總覺得腰酸背痛,睡一夜也好不完全,如今照著先生說的,每天抽些時間來這河里捉兩條魚,回家燒熟吃了后,練完武要比以前恢復得快多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
宋游還是微笑著說道。
心里卻覺得奇妙而有趣。
自己當初在栩州義莊內(nèi),無意之間,應是多多少少幫了那舒一凡一點的。卻不料如今又是無意之間,又與這林德海的兒子有了幾分牽扯,也不知隨口的一句勸告對他能有幾分幫助,總之也只是還他的好意,本該如此,便也不多糾結。
只覺越發(fā)奇妙。
回味起來,更覺得難以言說。
雙方便站在這河邊,又聊了幾句,少年才對著他拱手:“在下本該謝過先生當初的那碗茶錢,呵,就算不謝,等先生走時也該來相送,只是如今練武之余又要想法討個營生,也不知到先生離去之時,還能不能再見,便在這里,先向先生道一聲慢走、一路順風吧。”
“少俠心意已收到,便多謝了。”宋游并不失禮,也與他回禮,“我等便就此離去,少俠也請保重。”
“慢走。”
宋游這才轉身離開了這里。
小女童連忙提魚跟上。
燕子少年也是兩手都提滿了魚,跟在道人身后,道人回身想替他們分擔一些,可無論是貓還是燕子,卻都有各自的理由不肯讓他接。
河邊的少年注視著他們遠去,過了很久,才收回目光。
不知怎的,又看向了冰面的洞,好奇是那河中間的魚更多還是怎么,想試探著上去看看,然而卻只踩出第一腳,便在冰面上踩出了個窟窿,鞋子褲腳瞬間便被shi透——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知不覺,這河面上的冰已經(jīng)只有一兩指厚了,根本不可能站得住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