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多禮。”
宋游拿出一個粗碗,倒了半碗水,化了丹藥,捏著符紙晃了晃,便燃燒了起來。
“據(jù)那位奇人說,符紙丹藥化水成膏,涂在小腿上,便可日行三百里,能管幾百里路。在下雖沒有研習(xí)出這門法術(shù)的奧妙,但為它添一些靈力使它多管一些時日還是能做到的,也許能讓大師走遠一點。”
符紙按進水里,卻不熄滅,反而依舊燃燒,咕咕冒泡。
等紙在水中燃燒殆盡,這碗水也已經(jīng)成了糊糊。
“涂抹時起初會覺得清涼,隨即會感到刺痛,忍一忍,很快便好了。”宋游將之遞給竇大師,“大師自己來吧。”
“多謝。”
竇大師接過碗,毫不懷疑,當(dāng)即便撩起了衣袍與褲腳。
涂上藥膏,如宋游所說,起初只覺得冰冰涼涼,像是冰敷,可不知是寒冷疊加,還是越來越冷,沒過多久,就覺得冷得刺骨。
山間響起了竇大師的痛呼。
再過片刻,冰寒漸消。
竇大師開始覺得身輕如燕。
原地來回跳了幾步,覺得甚是有趣,再看向宋游時,卻見宋游已經(jīng)拿起了他的行囊,遞給他,對他笑著道:“大師,就此別過了。”
“……”
竇大師臉上的興奮也為之一頓,人也停了下來,從宋游手中接過行囊和一個劍匣,再看宋游時,神情已很復(fù)雜。
“初次見面,在太尉府,本是竇某冒犯先生,先生不僅不怪罪竇某,也不貪圖竇某家傳畫作,反倒多有幫助……”竇大師神情越發(fā)復(fù)雜,“能遇上先生這般的高人乃是竇某一生的幸事,如今在此與先生一別,恐怕今生都再難相見了。”
“相遇是緣,離別亦是緣。”
“請先生受我一禮!”
竇大師帶上行囊,施了一個大禮:“先生大恩大德,沒齒難忘。”
“大師慢走。”
“告辭。”
盡管有再多話,此時也說不出什么來。
竇大師帶上行囊,背后用一個劍匣裝了兩幅畫,往前一步踏出,身輕如燕,能比得上常人好幾步,幾步過后,便已順著小路下了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