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漸漸冷靜下來,但也不睡了,就這么撐起上身靠在床頭,靜靜思索。
這樣的夢雖不是每天都有,卻也斷斷續續有段時間了。
難道有人要害自己?
可是誰敢害自己?且是這種方式?
將軍皺著眉頭。
要是還在北邊就好了。
軍中也養了不少奇人異士,雖算不得得道高人,卻也懂各種各樣的奇門手段,也許能參謀一二。
可這里不是北方,乃是長京。
長京難,連說話都難。
漸漸地,外頭天已亮了。
將軍瞬間掀開被子,穿好衣裳,推門出去,已是表情嚴肅,精神十足。
“備禮備馬!”
“去哪?”
“西城!”
“是!”
手下人也是雷厲風行。
將軍之夢
京城果然是入了秋了,門口落葉已成堆。
有早起的勤快人,趁著街上人還不多,拿著斑竹掃帚將門口落葉掃成堆。
根據衙門規定,住在街邊上的人,至少要保證自家門口街面上的整潔。落到實處,若是尋常住戶,衙門不見得為難你,可若是商鋪,門口亂糟糟的必然是要被勒令清理的。尤其昨夜風大,吹落枯葉無數,此時滿大街都是刷刷的掃地聲,混雜著小攤販的講話,不覺喧鬧,反倒還挺悠然。
武將沒有坐轎子的道理,陳將軍騎馬而來,身后跟著幾名親兵,都長得高高大大,不是軍中殺出來的熟練好手,便是曾經有名的江湖廝殺客。
走到柳樹街中間一些的位置,早早便看見了那面“道”字旗。
掛著“除鼠去憂”的店招。
門已開了,里面還坐著有人。
陳將軍沒有急著進去,而是默默站在門口,往里邊看。
這條街的房子都差不多,一樓像是東城那幾個有名的算卦大師開的鋪面一樣,要簡單一些,一張方桌,道人坐在一邊,客人坐在另一邊。
此時坐在里邊的是一名抱著小孩的婦人,大清早就來了,想來是有要緊的事。
只聽里頭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:
“應是時節變化,由熱轉冷,但衣裳沒有加得過來,染了風寒,這才發熱。不是中邪,也沒有闖鬼,夫人該帶孩子去看大夫才是。”
“風寒?那怎么辦啊先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