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花娘娘則一點不覺得累,反倒一邊走一邊與小江寒說話,教她一些貓言貓語只是走著走著,她卻不由閉上了嘴,伸長脖子看向前方。
不知何時路面上的土層泥層已經變得很薄,露出了下面的青石層,路旁的樹也變得很茂盛了,遮住了晚春時節和煦的陽光,在地面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和斑駁,最惹她注意的,莫過于樹下的石碑。
那是一塊界碑。
三花娘娘看見這塊界碑的第一眼,本是想如她認字之后看見的每一塊界碑一樣,跑上去查看字跡、又跑回來告知道士的,只是卻忍住了。
眼中有光閃爍。
有些東西好像本身已經記不得了,如今卻又莫名其妙的從腦子里冒了出來,使她感到陌生又熟悉因此交織出奇妙的感覺。
三花娘娘扭頭看向道士,又收回來,提著小竹杖卻不拄,隨著道人的腳步慢慢走過去。
石碑一面寫著“逸州界”。
一面寫著“栩州界”
這是三花娘娘見過的第一面的州界碑,也是道人第一次教她認字的時候。
三花娘娘站在這里,凝視了它許久。
當時此處的場景好似潮水翻涌,跑到她的腦子里來,好像過去了很久,又好像就是前些天。
“那只蠢貓……”
三花娘娘不禁搖了搖頭。
竟然不知道讀書才能變強。
“小江寒莫要學她,等到回了道觀,三花娘娘就親自教你讀書認字,要早些認字,才能變得像是三花娘娘……接近三花娘娘一樣厲害。”
“三花娘娘~”
“笨……喂你說得很標準,要是再多說點別的話就更好了。”
“耗子~”
三花娘娘無意識的揮舞著手中竹杖,邁步往前走去,雖然好幾次回頭看,終究還是慢慢走遠了。
前方右側有一片空地。
一大群人在這里歇息。
這群人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部分:一部分占了大部分地盤,中間是幾輛馬車,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,周圍有十幾名軍人和更多的差役,還有一名身著官袍的人站在最前面,與另一部分人談話;另一部分人便是宋游先前在念平古渡遇上結伴的那群商旅行人了。
看見宋游走來,這群商旅行人立馬興奮起來。
“來了來了……”
“就是這位先生,與前方路上的山君是舊識,這才保了我們一條生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