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面前的張老先生卻是皺起眉頭。
如此一說,他倒是想起,當(dāng)時好像確實(shí)曾聽父親說過一位道人,在逸都住了半年,半年來每天都來他這里聽書。
只聽父親說,這位道人很不凡。
十三年間,容顏不改。
甚至自己都快和父親當(dāng)年一樣蒼老了。
“敢問先生是人是神?”
“是人,修道之人。”
“為何要說道謝呢?”
“張公有所不知?!钡廊四托拇鸬?,“當(dāng)年在下初次下山,對天下之事多有不懂,只想尋訪各地山水盛景,尋找各地奇異神幻之地,從令尊這里知曉了不少天下奇處,十三年來,我們大多都去尋找了一番,受益匪淺,特來道謝。”
“……”
面前的張老先生一聽,卻是愣住了。
這位道人是妖精鬼怪、地祇神靈他都不吃驚,因為早就吃驚過,已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個尋常故事,卻沒想到竟是如此。
“那些天下奇處先生都去過了?”
“除了云州,都去過了。”
“可敢……敢問先生幾句?”
“但問無妨,就如曾經(jīng)?!?/p>
“便問先生,越州之北可有鳳凰?”
“神鳥冬至夏至來棲?!?/p>
“云頂山上可有神仙?”
“曾有神仙?!?/p>
“西域可有地火村?”
“火焰終年不熄?!?/p>
“平州深山……”
多年以前的一個寒夜,年輕道人與老先生站在這里對談,如今還是那名年輕道人,又是一名老先生,還是站在這里對談。
只是請教和回答雙方調(diào)換了。
雙方態(tài)度倒是依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