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貓兒又被嚇著了?”
宋游倒是不驚,扭頭看它:
“足下又來了?”
貓兒也松了口氣,安定下來,學著自家道士,問了一句:
“足下又來了?”
“是啊,我去長京耍兩天。本來該從那邊山里過,免得被人看到,剛好察覺到你們也在這邊,就過來和你們講幾句話耍。”
下一個朝代姓什么
“聽說了嗎?陳子毅攻破長京了,順王不肯投降,自縊于太平殿龍椅上方。陳子毅身負重傷,已往逸州送書,要迎回太子與皇帝。”
“是嗎?”
宋游腳步不停,與狐貍對視。
短短幾句話,說出的卻是一件足以影響天下大勢的事情。
若是此時已經到了長京,哪怕只在長京城外長山之上,遠遠眺望那場都城之戰,想來感受也會清晰一些。可眼下在路邊聽一只天生地養、精于此道的狐貍說來,語氣又輕描淡寫,宛如談閑,就像是從一本史書上讀到。不經意的一段話,便是歷史長河中波瀾壯闊的一個節點。
“是啊。”
狐貍扭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,卻敏銳的避開了前方的樹干雜枝,跳過了擋路的頑石,說道:“那順王真有先帝幾分風采,哦對了,皇帝也已經死在路上了,自己死的,死了好幾天了。這樣一來,天下又要晚十來年再亂了。”
“只有十來年嗎?”
“我告訴你這個了,你也告訴我那個!我們交換!交換!怎么樣?”
“哪個?”
宋游平靜的問道。
身邊的三花貓卻一直盯著狐貍,盯著它的眼睛,也盯著它的腳,面露思索,不知道它是為什么不用看路也不會撞到的。
“之前說的那個!”
“我敢說,足下敢聽嗎?”
“敢聽!”
“……”
宋游看了它一會兒,這才反問:“聽說風狐天生唯一,一世只存一個,是真的假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,只有一個。”
“上一只風狐活了多久?”
“三百年。”
“怎么死的?”
“大晏太祖定了天下,聽說有這么一只風狐,就找能人把它找了出來,燒死了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,你又能活多少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