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蚊蟲多又毒,這里人手拿蒲扇,夜里高低都是蒲扇打在身上的聲音。
這幾日下來,附近鄰居對他的態(tài)度發(fā)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。
起初大家持著看熱鬧的心態(tài),并不認為他能在這里久居,時常在私下里討論他能撐幾天。可這幾天下來只見他每日進進出出,全無慌亂與驚懼,一副已經(jīng)在這里安定下來的姿態(tài),再結合他初來時穿的那身道袍,眾多街坊鄰居再看他的目光,就多了些敬意了。
宋游看了一會兒,有人來與他搭話。
“小先生晚上吃過了?”
宋游扭頭一看,是斜對面那家的女主人,隱約記得男主人似乎是公門人士。
“吃過了。”
“這間院子都好幾年沒有租出去過了,就是有人來租,也當天就退租了。”這婦人好奇問,“小先生住這里每晚聽見這鬼唱曲的聲音,真就一點不懼嗎?”
這話一出,傍晚昏暗的光線中,便是不少目光朝宋游看來。
顯然大家都對這樣的話題感興趣。
也許在這幾年里頭,這間鬧鬼的院子幫助他們度過了不少無聊的茶余飯后。大家聊它的話題很久了,這倒是
有人來訪
羅捕頭今日又回來得晚。
王氏依然端來熱水為他洗腳,見自家官人滿面疲憊,不由得問道:
“人還是沒抓到嗎?”
“怎么可能抓得到?”羅捕頭長長嘆氣,“那人多疑又狡猾,我們設了幾處陷阱,要么是方法無效,要么就是他提前識破,根本不踩進去。”
“什么方法無效?”
“就是泰安寺高人的法子。”
“知縣那邊……”
“還有幾日期限。”
“要我說,這么硬抓還是不行的,人家雖不會飛天,卻會遁地,讓你們?nèi)プィ@不是在難為人嗎?難不成還能把他架起來讓他摸不到地?”王氏說道,為夫君細心洗腳,“還是得找高人幫忙才行。”
“還找什么高人?那埋一圈糞的法子不就是泰安寺高人出的么?”
“換個別的高人請教呢。”
“在哪還能找到別的高人?”羅捕頭煩躁而惆悵,“除妖驅(qū)鬼的人我倒是認識一些,可他們你也知道,只是一群知道些土方法的膽大之徒而已,最多能出些餿主意,怕是幫不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