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燈照蠟花,別有一番美感。
而越是夜深,院中越冷,這滿樹的蠟花便在寒氣中逐一盛放,越發清美。
宋游心里好靜,一時不愿離去。
若是外邊有人路過,也能享得此刻院中的香,若肯停下腳步,便能聽得院中隱隱的說話聲。
“越來越冷了,道士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怎么不去睡。”
“舍不得。”
“摘一枝回去看。”
“也舍不得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說話?”
“三花娘娘也沒說。”
“三花娘娘在看你。”
“我在看花。”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些故人。”
“想你師父?”
“三花娘娘怎么知曉?”
“我很聰明。”
“自然。”
宋游此時想起的也不止是師父。
這花香既從記憶深處來,也理所當然要牽扯出記憶深處的東西,古人有寄梅花以訴思念的傳統,可宋游即使折下梅花,也不知該往何處寄。
好在有三花娘娘作伴。
消解了不少孤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