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下了。”
“今日真是過多打擾。”文平子拱手行禮,“等貧道回了天星觀之后,這便散出消息去。”
“為民謀善罷了,稱不上打擾,反倒是我們搭了道友的功德。”宋游也對(duì)他說,“何況我們也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待過客了,道友今日上門,若能吃喝得盡興,我們也是開心的。”
“怎一個(gè)盡興了得?貧道簡直恨肚皮太淺,不能吃個(gè)暢快!”文平子笑道,“貧道還一直想問呢,莫非道友這桌飯菜,乃是用什么法術(shù)從天上取來的?”
“道友過獎(jiǎng)。”
“卻不知是出自道友哪位弟子童兒之手?”
“在下喜好此道。”
“嗯?”
文平子聞言頓時(shí)一愣。
既有震驚,也有感動(dòng)。
在家宴客本是極高的禮儀,文平子起先覺得是這位女童所為,如此便已感激不已了,如今聽聞竟是宋游親手做的,自然震驚,不敢置信。
宋游在他心中的地位無異于神仙,能得神仙親自下廚招待,即使是他的心境,一時(shí)也難免有些類似受寵若驚一樣的心情。
文平子愣愣的,又轉(zhuǎn)過頭,看向身旁的女童,卻只見那小女童坐在板凳上,不知喝了幾碗魚湯,肚皮早已圓滾滾的了,而她正低著頭,似乎對(duì)二人的話毫不關(guān)心,只雙手來回拍動(dòng)自己肚皮,聽里頭魚湯晃蕩的水聲,覺得有趣極了。
倒真不像是出自她手。
“咣咣咣……”
小女童依舊拍著肚皮,水聲依舊晃蕩。
那位宋道友并不覺得她失禮,而她也玩得專注投入,似是完全沒有考慮過會(huì)受到宋游的指責(zé)——文平子亦是修道之人,修為不淺,自然也不因此覺得她缺乏教養(yǎng),反倒因?yàn)檫@幅畫面,自己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。
隨即若有所思,似乎明白了幾分。
何為自然?
這便是了。
儺聲去穢
宋游將文平子送走,回到堂屋,小女童還坐在板凳上,因?yàn)槌缘锰珦味萑肓艘环N癡傻狀態(tài),卻一直仰著腦袋、面無表情的將道人盯著。
此時(shí)的她,連變回貓兒都做不到了。
因?yàn)槎亲永镅b了太多東西,貓兒的肚皮裝不下,若是變回貓兒,也許會(huì)圓成一個(gè)三種花色的球。
“三花娘娘在想什么?”
“三花娘娘沒想什么。”
“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