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在這里遇見,確實有緣!”
年輕劍客說了一句,卻似乎并沒有再多說的意思,否則按照江湖規矩,應該自報家門才對,而他甚至都沒有靠近宋游升起的火,只是在義莊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,正好是靠近那副舊棺材的位置。
宋游轉頭看了他一眼:
“足下可來烤火?!?/p>
“好意心領,只是在下不冷?!?/p>
“當真不冷?”
“喝兩口酒就好了。”
“也好。”宋游并不執著,只是又道,“此時天色雖晚,但既然已有義莊,便說明離城不遠了,雨也未下,足下有馬,何不再走一程?”
“我沒有路引?!?/p>
“難道足下一路來到安清,都是風餐露宿不成?”
“談不上露宿,荒野破廟,城外義莊,路邊亭舍,我都睡過?!?/p>
“江湖武人,果然膽大?!?/p>
“何懼之有?”
年輕劍客掏出酒壺飲了口酒,隨意瞥了眼身后的兩副棺材:“人死了就是一坨肉,最多難聞一些,其實比活人更好相處?!?/p>
“那足下可得小心了,你身后那副棺材里邊那位,對你的話也許并不認同。”
“什么意思?先生跟我神神叨叨嗎?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只是那位今晚可能起來?!?/p>
“呵……”
年輕劍客冷笑一聲:“若他真能起來,我就是請他喝一杯,又有何妨?”
一字一句,皆是江湖傲氣。
不過突然想起,方才這位先生曾邀請自己烤火,稍作猶豫,他又伸出了酒壺:
“先生可要飲酒?”
“我就不了。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