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篷。”
油燈自動燃起,照得房間影影綽綽。
宋游拉開椅子,在桌前坐下。
三花貓也跳上了桌,直勾勾盯著他。
“你好厲害。”
“三花娘娘過獎。”
宋游對著油燈,細看這角紙。
這夜叉是用大張的黃麻紙畫刻的,也是畫符的紙。借著月光,隱約可見這角紙上夜叉的一只眼睛,湊近了還可見到上面細密的朱砂紋路、血點的符號。
這紙倒是難得的好紙——
厚實堅韌,質地略微透著紅。
“道士都這么厲害嗎?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
“那你為何這么厲害?”
“不厲害怎么保護三花娘娘?”
宋游一邊隨口回答,一邊對紙沉思。
自己才來逸都城不久,終日不是出門聽書,就是在家做飯修行,不曾與人結怨。唯一要說做過的事,就是金陽道上除了霧鬼以及為羅捕頭設謀捉了那遁地的賊人。
總不可能是有秉性古怪的奇人異士聽說這里住有一玄門中人,故以這種方式特意前來拜訪討教吧?
這時又聽三花娘娘清細的奶音:
“那鬼是從哪來的?”
宋游毫不覺煩,耐心回答:
“還不知道。”
“為什么要來打我們?”
“還不知道。”
“還不知道……”
三花貓直直盯著他,重復他的話。
“總之……”
來而不往非禮也。
宋游收起了這枚紙片。
別人既已來拜訪,于情于理,自己也該有個回訪才對。
……
次日清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