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可知道,你又能活多少年?”
“嚶嚶!別嚇我了!”
風(fēng)狐卻是一點(diǎn)不怕,笑嘻嘻說:“生命長短本就不在于歲月,天上神靈千千萬,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,茍且偷生的太多了,又有幾個(gè)比得上伏龍觀傳人的短短幾十年?還是快些告訴我吧,我從來只說自己算得到的事情,不說別人告訴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宋游收回目光,稍作沉吟,看向前路,語氣仍舊平靜:“天宮掌權(quán)之神嚴(yán)重失德,足下可知?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“一代事,一代了,既然在下正好遇上了,就不留給下一代了。”宋游停頓,“足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可有什么建議告知于我?”
“這個(gè)扶陽道人也做過!”
“差不多……”
“不是這個(gè)!”
“那你猜猜。”
“我猜……”
怪狐輕巧的一跳,又跳過一叢荊棘,而它自始至終也沒看前方一眼,目光始終停在道人身上:“你覺得神靈約束了凡間,要制約神靈?”
“怎么說?”
“就像上古年間,那些喜怒無常又經(jīng)常插手凡間事,讓凡間以人牲祭祀的神靈,也約束著凡間。如今的神靈雖然不吃人了,改了許多,可還是約束著凡間的人。”怪狐說道,“是這樣嗎?”
“足下如何能猜到呢?”
“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能窺探過去,能逆知未來。除了我自己的事,別的事我都知道。”怪狐說著一頓,“偶爾有什么事我不知道,我就渾身如長滿虱子一樣難受,難受死我了。”
道人腳邊的貓兒抖了抖耳朵。
狐貍的這個(gè)比喻使她代入感極強(qiáng)。
“足下還是快些離去吧。”
“你說是還是不是,說了我就走!”怪狐說完,還補(bǔ)充了句,“作為補(bǔ)償,我再告訴你一件秘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可知道下一朝的皇帝姓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姓陳!哈哈哈!”
怪狐仰頭大笑,笑聲尖銳。
山間忽起一陣風(fēng),吹得草木搖晃,怪狐只一瞬間就沒了蹤影。
三花貓頓時(shí)又瘋狂扭頭,找它去向。
宋游則繼續(xù)往前,沉吟不語。
記憶中浮現(xiàn)出了兩位皇子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