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閻某先前聽晚江先生撫琴,琴聲中的暢快一點也做不得假,分明是病要好了,就算、就算病情惡化,可方才還在暢快撫琴,又如何……如何可能這么眨眼之間就與世長辭了呢?”
眾人紛紛開口,都瞪著侍女。
“方才……”
侍女壓制住自己的悲戚:“方才不過是主人向上蒼討了三刻自由身罷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眾人再次怔住。
原來方才上樓的那位道家先生,是用來向上蒼討要三刻自由身的。
這下再無說頭了。
一時間眾人紛紛撥開侍女,涌上了樓,雖被幾名身強力壯的伙計所攔阻,不可近前,可終是到了二樓,透過滿屋的白紗,隱隱可見地板中間擺著的桌案與古琴,還有前邊倒下的女子,一身白衣也在地上鋪展開來,依舊美得不可方物。
不知多少人痛哭出聲。
這世間徹底沒有晚江了。
長京愛琴之人、愛樂如命的人,也再欣賞不到這般通神的琴樂聲了。
……
道人依舊牽著女童在街上行走。
今天的三花娘娘格外叛逆,要么一陣猛發(fā)力往前邊跑,要么停下來不愿走了,滿臉好奇的盯著路邊看,甚至伸手去戳人家賣的東西,偏偏宋游把她拉回身邊時她就仰起頭,用一雙清澈的眼睛將宋游盯著,一副懵懂而乖巧的樣子,又如何能責(zé)備她呢?
“三花娘娘是喝醉了么?”
“什么是喝醉?”
“就是人喝了酒,就會頭暈,興奮,會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。”
“三花娘娘沒有喝酒。”
“醪糟也帶一點酒。”
“一點酒!”
“但是三花娘娘不知節(jié)制,喝了一碗又一碗。”
“是甜的!稀飯湯湯!”
“所以三花娘娘喝醉了。”
“三花娘娘不頭暈。”
“但是三花娘娘興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