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打北疆是他手中的最后一張底牌,在沒有謀劃好退路的情況下,他絕不會將這張底牌打出來,所以,這一次在外人看來,他是為了帶近衛回天汗城奪取汗位,實際上,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,他并沒有奪取汗位的心思,之所以連夜趕回天汗城,不過是與新汗做一筆交易。
而此舉的代價就是,胡羯帝國多年的布局付諸東流,而且,南征軍還折損了近十萬兵力。
最主要的是,這一撤軍,等同于卸掉了南征軍全體將士心中的一口氣,這個時候若是繼續出兵攻打大周,絕非明智之舉。
先不說糧草軍械等都在前線沒有隨軍撤回來,最主要的是大軍斗志全無,若是這個時候出兵,必敗無疑。
也只有整頓兵馬、囤積糧草再尋戰機了。
這次的決定,到底劃不劃算他不知道,但,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,他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。
與此同時,北境七州也相繼收到了撤軍的命令。
通過這半個多月的休整,各路兵馬也已經逐步恢復,而且,邊境的城關要隘也都修繕得差不多了。
凌川也開始整頓云嵐軍,準備明早起程,同樣,支援武定關的蘭州兵馬,也將陸續返回闌州大營,只留五千守軍繼續鎮守武定關。
得知凌川要離開,武定關上下從校尉到標長、伍長到士兵皆是充滿了不舍。
雖然相處時間不長,但,彼此間卻建立起了深厚的情義,凌川用接連幾場大勝,讓武定關所有將士徹底折服,也是因為凌川,這次武定關全體將士可算是撈足了軍功。
當晚,大家喝得酣暢淋漓,校尉、標長們紛紛前來敬酒。
凌川自然是來者不拒,不多時便醉意上頭。
“都尉大人,你要是能一直留在武定關,那該多好啊!”校尉鄭英奇借著酒意,挽著凌川的肩膀說道。
凌川笑著舉起酒碗與他對碰了一下,隨即一飲而盡。
“若論資歷,我在諸位面前,只能算一個新兵小卒,不過是運氣好打了幾場勝仗!”凌川謙虛說道。
“都尉大人,您要是這樣說的話,我們這幫老卒的臉可就沒處放了啊!”黃渠笑道。
李志興也說道:“大人,就您口中這幾場勝仗,是無數將領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,這次,整個北系軍的戰功,大半都是你打下來的!”
“這次,咱們武定關全體將士的名字都出現在戰功簿上,那都是沾了大人的光,要不然,咱們這輩子或許都撈不到這么多戰功!”鞏邑夫大笑道。
正如他所說,如果不是凌川,他們最大的戰功也就是守住武定關。
之前,凌川人還沒到武定關,便先送了一份大禮,曳敕河水淹兩萬敵軍,這份戰功可都是算在武定關頭上的。
此后,更是將城外耶律王族的兩萬大軍全滅,緊接著馳援朝天埡,幫助闌州主力軍,牽制慕容陲的獅甲軍。
“大人,您是咱們武定關所有兄弟的福星,兄弟們都清楚,您這般人物定然不會待在小小的武定關蹉跎歲月,今日咱們也表個態,無論何時何地,大人若有需要,咱們武定關著幾千兄弟任憑差遣!”校尉蔣晟一臉真誠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