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唐巋然應了一聲,隨即轉身走了出去。
緊接著,紀天祿也快步走了進來,臉上寫滿了怒火,說道:“校尉大人,我們在地窖中找到良家女子,足有三十多人,這些狗日的馬賊正準備對她們滅口,還好我們趕到得及時!”
凌川頓時眉頭一皺,之前看到的只有十來名女子,可剛剛查到有三十多名,由此看來,擄掠良家女子這種事情,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。
更讓凌川想不明白的是,明知自己等人殺進來他們卻還想著將那些女子滅口再逃跑,這說明什么?
“還有……”
凌川微微轉過目光,問道:“還有什么?”
“屬下在另一間地窖中發現了大量甲胄和兵器!”晁遠山沉聲說道。
聽聞此言,凌川內心也不由得為之一驚,要知道,私藏兵器甲胄,那可是謀反大罪,殺頭都是輕的,動輒便是夷三族。
凌川看著那名校尉,問道:“說說吧,你們抓那些女子是什么用途,私藏的那些兵器甲胄,又想干什么?”
男子冷笑一聲,說道:“說了是死,不說也是死,但我要是不說,家人便可以獲得一筆錢財,足夠他們下半生開銷,你覺得,我會說嗎?”
聽聞此言,凌川目光閃爍,已然猜到了一些背后的事情。
他淡淡說道:“你說,我保你活!”
男子不屑地嘲笑道:“就你?你凌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,放眼北疆,能一只腳把你踩死的大有人在,你拿什么保我?”
“唰……”
一道寒芒閃過,凌川手中的戰刀一掃而過,那兩名男子被一刀封喉,倒地身亡。
凌川收刀入鞘,對身旁的其他人說道:“你們去外面等我!”
待二人轉身走出去后,凌川再次看向他,說道:“我用手中這把刀和我這條命保證,你若坦白交代,我保你不死!”
男子眼神明滅不定,顯然內心在劇烈掙扎。
“我知道,你的骨子里還是一名邊軍,一名守土護疆的戰兵,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,也不是你的本意,而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卷入進來,以至于無法脫身!”
聽到這句話,他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,盡管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,卻還是被凌川敏銳捕捉到了。
許久之后,男子長嘆了一口氣,自嘲道:“我叫郭肅,定州人氏,從軍三年,可對于我來說自己就是邊軍的敗類,邊軍的恥辱!我不配當邊軍,不配手中的戰刀和身上的鎧甲,甚至,我都不配做一個人!”
“我想堂堂正正做一名邊軍,鎮守國門,建功立業,可現實卻根本不給我機會,都怪當初自己怕死,讓自己一步步陷入泥潭,等我醒悟過來,想要后退的時候,發現身后早已經沒有了退路!”
“我死不足惜,可我家中有年邁的父母,還有嗷嗷待哺的女兒,我怎么能讓他們遭受牽連……”
說到這里,郭肅早已是痛哭流涕。
凌川心里很清楚,讓一個背叛自己的信仰,去做一些背道而馳的事情,是一件何等殘忍的事情。
片刻后,郭肅收拾起自己的情緒,開口說道:“三年前,我還是北系軍中的一名小卒,第一次上戰場兩軍慘烈廝殺,鮮血飛濺的場景直接被嚇得我雙腿發軟,索性自作聰明躺在死人堆里裝死,本以為自己很聰明,卻沒想到被督戰隊的人一眼看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