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頭之人乃是一名少年,其身后跟著一位扛著木桿的彪形大漢。
凌川也看到了前方的十多騎,立馬放緩了腳步,蒼蠅果斷讓旗手向后傳令。
最終,隊伍在那十余騎二十步外停了下來。
凌川看出了前方那名中年男子身穿的狻猊吞海鎖環甲,主動上前抱拳行禮。
“云嵐校尉凌川,見過將軍!”
那人神色微微一愣,問道:“你就是凌川?”
“正是!”
“我乃云州副將催行儉!”男子自報家門,隨后用手中馬鞭指了指凌川身后的隊伍,問道:“凌校尉,你這是做什么?”
凌川笑了笑,回答道:“回稟都尉,我等正在練兵!”
“練兵?”催行儉一愣,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,問道:“練兵不在校場,在縣城里練什么兵?”
“將軍有所不知,這擐甲十里趨,乃是我軍每日的晨練,早飯之后,便在校場訓練!”凌川解釋道。
“擐甲十里趨,有點意思!”催行儉顯然是沒聽過這個訓練項目,但也沒太放在心上,“我此行是為傳達軍令而來,凌校尉收兵回營吧!”
“是!”凌川朗聲答道。
回到軍營,凌川讓其他人繼續訓練,催行儉并未直接進入校尉府,而是主動提議,到校場看看凌川如何練兵。
“以前的云嵐軍紀律松散、戰力平平、難堪大用,沒想到短短兩個月,竟有如此變化,凌校尉能力非凡啊!”催行儉看著場中訓練的士兵,笑道。
凌川并不知道催行儉此行傳達什么軍令,更不明白他屬于哪個陣營,所以,說話時保留了幾分戒備。
“將軍過譽了,關外敵軍蠢蠢欲動,我等當厲兵秣馬,全力備戰!”
催行儉笑道:“凌校尉所言極是,若我北疆將領人人如此,何懼胡羯鐵騎啊!”
凌川領著催行儉在校場轉了一圈,本以為后者會到鍛造兵甲的地方查看,然而,他只是在營房門口轉了一圈便離開了。
來到校尉府,一眾親兵都留在了門外,凌川親手沏了一壺茶,與催行儉相對而坐。
后者端起茶杯聞了聞,說道:“雪里青,想不到凌校尉府上竟有如此好茶!”
凌川笑道:“不瞞將軍,這是從劉家庫房得來,今日第一次知道它叫雪里青!”
凌川故意提及劉家,便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。
只見催行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,隨即說道:“這雪里青乃是祁連雪峰之上獨有的極品,每年化雪之際便開始吐出嫩芽,這個時候采摘最為適宜,不過,此茶大多生長于懸崖邊,需冒著風雪采摘,所以,產量極低!”
凌川點了點頭,說道:“看得出來,將軍是懂茶之人,我這里還有一些,回頭給將軍捎上,免得被我給糟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