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堂七尺男兒,跪天跪地跪天子跪父母,唯獨不能對權勢下跪!我北疆邊軍骨頭比鐵硬,哪怕站著死,也不跪著生!”
這番話,字字鏗鏘。
“我比你更清楚狼烽口的重要性,但狼烽口至少有險可據,你可知北疆有多少地方是一馬平川,一旦開戰,那都是要用將士們的身體去筑墻,以此來抵擋胡羯鐵騎的!”
盧惲籌聲色俱厲,目光如刀,盯著凌川。
就在這時,站在門口一直沒有說話的葉世珍走上前來,對著盧惲籌拱手說道:“大將軍,屬下有個辦法,或許可解狼烽口之急!”
“世珍,如今北疆大營還有多少可用之兵,你應該比我更清楚,而這些兵力,不到萬不得已,是決不能動用的!”
“屬下明白,但大將軍別忘了,我們還有一支隊伍!”葉世珍說道。
“哦?還有哪支隊伍?”盧惲籌疑惑問道。
葉世珍突出三個字:“死字營!”
盧惲籌聞言,頓時眉頭一皺!
死字營,他確實忽略了這支隊伍,不過,死字營之中基本都是被打入奴籍的罪人,更是不乏從各地發配而來的死囚,北疆死字營足有三千余人。
平時死字營軍奴大多都在從事勞作,或是修補城墻,或是搬運物資,亦或是鍛造兵器等苦差,而且,大多數時候都是吃不飽的,過著茍延殘喘的日子。
最主要的是,一旦開戰,這些軍奴就會被派往戰場充當炮灰,往往攻城戰便是這些軍奴最先上,此外,也不乏用他們的身體去阻擋敵人騎軍沖鋒。
也算是讓這些戴罪之人發揮最后一點作用。
可盧惲籌擔心的是,這些軍奴一旦脫離了北疆大營,就等同于離開了牢籠,誰還能管住他們?
對于死字營,所有邊軍都不陌生,每每提及都是談之色變。
按照之前大周軍律,若是連續三年寸功未立,就得被打入死字營,凌川穿越過來之前,前身就面臨著即將被打入死字營的困境。
當然,他并不是沒有軍功,而是所有軍功都被劉武給搶走了。
“不行,死字營之中不乏窮兇極惡之輩,一旦脫困,恐出禍患!”盧惲籌思慮片刻,搖頭說道。
凌川知道,這是最后的機會,他一咬牙,抱拳說道:“大將軍,我能管束他們!”
“你可知道,死字營中都是些什么人?你拿什么管束?”盧惲籌厲聲問道。
“屬下愿以項上人頭,立下軍令狀!”凌川字字鏗鏘。
此言一出,就算是葉世珍,也暗自為凌川捏了一把冷汗,就算是他,也想不出能制約這些亡命之徒的辦法。
盧惲籌目光一凝,死死盯著凌川,見凌川神色一片堅定,“你可知,軍中無戲言!”
“屬下知道!”凌川態度無比堅決,隨即,抬起目光看向盧惲籌,說道:“不過,屬下有幾點請求,請大將軍準許!”
“說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