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余志茂卻并不想就此了事,只見他冷哼一聲,說道:“區區一碗酒就想了事,你未免太不把在場諸位放在眼里了!”
凌川輕輕放下酒碗,抬起目光直視余志茂,問道:“那余長史想要如何?”
余志茂冷笑道:“你區區一個校尉,本應坐在末席,你卻不知廉恥行此僭越之舉,念在你有功在身,就不治你的罪了,去門口站著吧!”
余志茂指了指門口的方向,這無疑是要讓凌川當眾出丑,卻渾然沒有注意到陸老將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。
只見他輕咳一聲,隨即對余志茂招了招手。
后者見狀,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,小跑來到陸含章跟前,躬身問道:“喲!老將軍身體還是這般健朗,您有何吩咐啊?下官樂意效勞!”
對于這種諂媚行徑,現場一眾武將無不心生鄙夷。
陸含章,淡淡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怎么?你的意思是盼著我身體不好,早點歸西嗎?”
余志茂臉色劇變,連忙解釋道:“老將軍明鑒,下官不是這個意思,您可是咱們北系軍的主心骨,下官當然是盼您長命百歲啦!”
“放肆!”陸含章用煙斗重重磕在桌上,呵斥道:“好你個奸佞小人,眾所周知盧帥才是北系軍主帥,你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,是想害我陸含章于不忠不義嗎?”
“噗通……”
余志茂雙膝一軟,當場被嚇得跪倒在地。
他沒想到對方忽然翻臉,更是在他的話里挑刺,并大做文章,一時間讓他百口莫辯。
對于他而言,下跪這種事情,早已是家常便飯,可得罪陸含章這位北疆績眉頭微皺,他顯然也沒想到陸含章會替凌川解圍。
雖說凌川名義上是陸含章的下屬,可據他所知此前兩人并無交集,章績唯一能想到的是,凌川這次立了戰功,得到這老家伙的青睞。
不過他并未出聲,于他而言,余志茂這種狗腿子遍地都是,但,若非萬不得已,他也不想得罪陸含章。
只見陸含章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面前余志茂,同時用煙斗指了指凌川,問道:“你可知他是誰?”
余志茂一愣,但還是小聲回答道:“云嵐校尉,凌川!”
陸含章點了點頭,又問:“你可知他是誰的部下?”
余志茂這才恍然大悟,連忙解釋道:“是,是老將軍部下……下官并非是……”
陸含章伸手打斷了他,說道:“你當著我的面,教訓我手下的人,這是在打老夫的臉嗎?”
聽聞此言,余志茂連連擺手,只感覺一股涼意從膝蓋直襲腦門,脊背冰涼,渾身哆嗦。
都怪自己急于在章績面前表現,這才沒有深究凌川的背景,要不然,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來當這個出頭鳥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