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凌川則是對范頡幾人小聲交代道:“你們去查一查有關章俊的事情,以及這云嵐縣中的勢力……”
幾人點了點頭,隨即出門離去。
不多時,掌柜回來,客氣說道:“公子,我們少東家在后院,讓我請您過去!”
“勞煩帶路!”凌川笑著點頭,隨即提著一壺酒跟了上去。
凌川跟隨掌柜上樓,又穿過一道后門,竟然是一座吊橋,來到一座僻靜小院跟前,還未靠近,凌川便聞到了淡淡的墨香。
“公子,我們少東家就在里邊,您進去吧!”掌柜將凌川領到門口,側身而站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有勞了!”凌川點頭致謝,隨后推門而入。
走進這座三面臨窗的閣樓,只見一名身著白衣,頭豎玉冠的男子,正坐在書桌跟前奮筆疾書,那一手小楷秀美而不失剛勁,一筆一劃雖在規矩之內,卻又神形兼備。
凌川還發現,這屋內墻壁貼滿了宣紙,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并非書畫,而是農商治理方面的策略,這不由讓凌川頓感錯愕。
他寫得入神,以至于凌川進屋都沒有發現,凌川看得起興,也沒有出聲打擾。
當男子落下最后一筆,將手中狼毫放在筆架上,這才注意到,客人已經到了書桌跟前。
他一拍腦門,連忙起身:“呀!我這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,兄臺勿怪!”
凌川擺手笑道:“少東家言重了,這一手好字真是令人賞心悅目,豈有怠慢之理!”
男子笑著招呼凌川入座,隨后有親自沏茶,介紹道:“在下謝知命,不知公子如何稱呼?”
“在下凌川!”凌川沒有隱瞞,如實說道。
謝知命在聽到這個名字,不由得神色微微一變,試著問道:“敢問,可是狼烽口一箭射殺胡羯主將的凌校尉?”
凌川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,點頭道:“正是在下!”
謝知命連忙起身,對著他躬身一拜:“草民謝知命,見過校尉大人!”
凌川連忙起身攙扶住他,“謝兄不必多禮,我本次前來不為軍務,而且,這里也不是軍中?!?/p>
謝知命的眼神中滿是激動,說道:“凌兄的英勇事跡可是傳遍整個北境,無數人都視你為榜樣,沒想到今日謝某竟能得見真容,更沒想到凌兄竟如此年輕!”
“謝兄過獎了,戍邊殺敵乃是吾輩邊軍的使命!”
二人寒暄一番,茶也煮好了,謝知命先給凌川倒了一杯,隨后又給自己倒上,“我這里只有粗制劣茶,凌兄別介意!”
“謝兄哪里話,這喝茶與喝酒一樣,主要看跟誰喝!”
“哈哈哈……凌兄此言甚妙,甚妙?。 敝x知命大笑道。
“說到喝酒,謝兄這天香樓如此大的牌面,為何這般冷清?”凌川打破僵局,逐漸進入正題。
謝知命輕嘆一聲,放下茶杯說道:“此事說來話長啊……”
“凌兄你有所不知,這天香樓本是家父留下的產業,他前些年病故之后,便交到我的手中,我本就不善經營,全靠家父當初留下的人氣,以及前堂后廚的班底,才勉強維持跟福臨門分庭抗禮的局面?!?/p>
“然而,三年前云嵐縣城換了一位校尉,與劉家走得很近,而福臨門又是劉家的產業,以至于很大一部分客流都被福臨門搶走,這原本是正常競爭,我也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