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笑了,趕路要緊!”凌川呵斥了一聲,隨即便一馬當先疾馳而出,其他人并不知道,凌川也是實在憋不住了,一個人跑到最前面笑。
……
此時的狼烽口外,胡羯大軍再次兵臨城下,跟昨夜一樣,依然是先用投石車對狼烽口進行狂轟濫炸。
好在,這一次陳暻垚讓人制作了足夠多的木幔,此外,還用竹條編織了許多竹幔,將其用鐵鏈綁住,吊在城墻外,此舉可以大大減輕敵軍投來的巨石對城墻造成的損壞。
可即便如此,還是有十余名守軍被飛石砸死,但相比起昨夜的慘烈,已經(jīng)好很多了。
緊接著,又是騎兵與步兵相互配合,用云梯、攻城車等器械發(fā)起沖鋒。
歷經(jīng)昨夜一戰(zhàn),狼烽口的守軍們已經(jīng)有了經(jīng)驗,弓箭手、投石手、投木手等彼此配合,有條不紊地擋住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。
奈何,敵人仿佛是接到了死命令一般,悍不畏死地往上沖,好幾次都有大批胡羯士兵沖上城墻,雙方短兵相接,浴血廝殺。
眼看狼烽口就要失守,好在陳暻垚親自帶人一次次將敵人殺退。
連番血戰(zhàn)下來,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就連陳暻垚也受傷了,手臂被一刀劈中,若非有鎧甲抵擋,這一刀足矣將他整條手臂斬斷。
不得不說,凌川的五行錐陣起到了巨大作用,哪怕是短兵相接的情況下,他們也絲毫不落下風。
這也讓胡羯士兵很是詫異,在以往的認知中,周軍都是些不堪一擊的土雞瓦狗,像剛才那種局面,只要登上城墻,便會呈現(xiàn)出一面倒的屠殺,周軍將完全沒用抵抗之力。
然而,預想中那種被嚇得腿軟一哄而散的局面并未出現(xiàn),他們見到的是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周軍,雙眼血紅地撲上來與他們展開激烈廝殺,死戰(zhàn)不退。
這與他們以往交手的周軍截然不同,甚至讓他們懷疑,是不是北系軍調(diào)了一支精銳前來鎮(zhèn)守狼烽口。
幾番猛攻無果,反而是平白折損了幾百精兵,胡羯那幾名將領(lǐng)雖心有不甘,可最終還是只能無奈撤回營地。
“廢物,折損了七百精兵,竟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狼烽口,要你們何用?”中軍大帳之中霍元青怒不可遏,指著幾名領(lǐng)軍將領(lǐng)破口大罵。
下方,幾名將領(lǐng)瑟瑟發(fā)抖,其中一人滿臉憋屈道:“將軍,非是我等無能,實在是那狼烽口太過于險要,人太多了施展不開,人太少又難以形成攻勢!”
“是啊將軍,狼烽口只有一面城墻,周軍集中兵力死守,我等之前好幾次都登上城墻了,卻被打退了回來!”
“而且,對方還在城外挖了很多溝壕,我們的攻城車每前進一步都是拿士兵的尸體在填!”
可在霍元青聽起來,這些解釋完全就是狡辯,只見他滿臉殺意地看著這幾人,說道:“你們的腦袋就先寄存在你們脖子上,今夜,你們親自帶隊,要么攻下狼烽口,要么你們就死在狼烽口!”
霍元青心里很清楚,自己的時間不多了,這一次,主帥可是下了血本,如果自己不能盡快拿下狼烽口,掃平南征路上的這枚釘子,后果自己根本承受不起。
狼烽口守軍血戰(zhàn)三日不卸甲,所有士兵早已是疲憊不堪,許多人都是帶傷堅守。
吃飯喝水都是送上城墻,哪怕敵人退兵了他們也不能立馬休息,而是要抓緊時間清理清理城墻上的巨石,修補木幔等防御工事。
好在這些巨石都能用得上,倒也不用搬離。
城樓早已坍塌,城墻已是千瘡百孔,城內(nèi)營房更是一片狼藉,宛如廢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