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她自己拜托到我這里來,說是放心不下你。我也覺得你身邊還是有個心腹比較好。”
她看向阿元,阿元抑制住淚意,連連點頭,“我放心不下女郎,特意求郎主讓我回來。”
說著到她身后,把垂下來的那束長發(fā)挽起來。
齊昀在一旁看著,突然起身過來,拿起放在一旁畫眉的筆,晏南鏡幾乎要尖叫,也顧不上還有其他人在場了,直接捉住他的手腕,“你不要亂來。學什么不好學張敞畫眉,你是要我頂著兩道粗眉出去嚇人么?”
畫眉這種夫妻房中情趣她以前只是聽過,真來她是敬謝不敏。她信不過男人的手藝,而且時風流行粗眉,她每次見到貴婦們的那些粗眉就不寒而栗。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也畫上兩道粗眉。
齊昀說不會,“你信我。”
說著,他已經(jīng)坐到了她身邊,手里的筆落到了她的眉尾上。
肌膚傳來微涼的觸感,激得她忍不住往后躲。齊昀一手拉住她,噓了一聲。
“不要動。”
說著手上動作,轉動那支細細的筆。感覺到筆尖緩緩游走,激起細小的激流,在肌膚下游走。
她忍不住抬眼,見到齊昀面龐上正經(jīng),眉尾的肌膚上感受到的觸感越發(fā)的綿密纏綿。
他是故意的!
眉尾的肌膚被筆尖繾綣掃過,兔毛沾上了眉黛,點在肌膚上清涼里透著詭異的舒適。
昨夜之后,像是敞開了一面全新的世界,激發(fā)出隱蔽的全新的陌生渴望。不復過去那么毫無所求。
“你干什么?”晏南鏡扯住他垂胡袖的下擺嗔怪道。
明明只是些許接觸,卻激起輕微的漣漪。
“我只是給知善畫眉而已。”齊昀滿臉無辜,嘴里說著,另外一只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頜,又滿臉專注的盯著她的眉眼,仔細描畫。
她心里嗤笑,果然是人前裝習慣了,到了這會竟然也還能面不改色。
晏南鏡干脆也滿面的純良,只當不知道他使的這些壞,她抬手對阿元那兒悄悄打了個手勢。阿元哪怕離開了一段時日,也能明白她的意思,領著室內其他婢女悄悄退下。
不多時的功夫,鏡臺前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。她閉上眼,感覺到筆尖輕輕描過肌膚的觸感。
齊昀看著她閉上的眼眸,臉頰肌膚瓷白,肌膚下透出淺淡的紅暈。眼睫輕輕顫動著,他的心神被細細抖動的眼睫牽動。
他的心像是被牽住了尾鰭的魚,隨著她面頰上細小的神色,牽動的六神無主。
“好了。”他開口,焦渴的喉嚨里發(fā)出的是嘶啞的嗓音。
晏南鏡聽出他嗓音的不對勁,忍不住笑了,她睜開眼,笑盈盈的暼他,不等他開口,就自顧自的去看銅鏡。
銅鏡將面前的人影照的極其清楚。
齊昀沒有給她畫時興的粗眉,依照她本身的眉形稍作修飾,在眉尾適度加長。看上去頗為溫婉可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