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著楊之簡也是大吃一驚。
但是見到齊昀面上越發濃郁的笑容,她一切都明白了,隨即坐直了身體,在枰上就要對他拜下來。
但是卻被他繼續一手制住,“不用。”
楊之簡滿面感激,許少安的身份他知道,別說現如今人證物證都不齊,就算真的齊全了,鬧到齊侯面前,齊侯也不會把許少安如何。
想要個公道,難之又難。
“真是天妒英才。”齊昀面上在笑,可是語調滿懷嘆息。
晏南鏡看見,都嘆為觀止。
她馬上就跟著他的語調說,“的確,許少將軍還年輕,竟然遭遇如此橫禍。”
她對上他的眼,她兩眼彎彎,“只是不知道傷情怎么樣。”
“我射殺了瘋馬,他從馬背上摔了出去。看著滿身血污也動彈不了。墜馬之人往往兇多吉少,只愿他能逢兇化吉吧。”
齊昀射出的那支弩箭,射殺了瘋馬,也射殺了許少安。他自小心機深厚,慣會蟄伏等待時機,哪怕獵物進入圈套了,他也能按捺下來,一直等最佳的時候一招斃命。
外人是看不出什么的,不會覺得他出手害許少安,畢竟瘋馬狂奔之下。不僅僅是騎馬的人,連著其他人也要受牽連。現如今只有許少安一人受傷,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齊昀望向她的目光里忍不住帶上些許期待,想要她能夠給些許獎賞。
她低頭一笑,并不接他的茬。
齊昀心間浮出些許失望。這對他也是陌生的情緒,不過他大方笑納。
“這下,終于可以高枕無憂了。”
他道。
這次他完全把自己面上的那層偽裝給完全卸下來。
“今日日子不錯,”齊昀道,“今晚不如多飲幾杯。”
他望著晏南鏡,脈脈眸光里格外誠懇。
“不會傳出去吧?”晏南鏡略帶點小心問。
齊昀笑了一聲,面上笑盈盈的望著她。
“這個不用擔心。能在府上留下來的,都是可信的人。”
晏南鏡想起他的手段,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容許自己惡毒府邸上有別人的眼線。
夏日里是吃不了太過豐盛的膳食的,所以三人在一塊,面前的食案上,擺上的肉食不算很多,晏南鏡那里可能事先有過叮囑,所以酒沒有多少,新鮮的果物倒是很多。新采摘下來的桃洗干凈了拜訪在那兒。
她伸手一捏,桃子皮下軟軟的,幾乎要隨著她指尖的力道陷下去。
“碭山運來的,”齊昀飲了一口酒,見著她頗有些好奇的把玩手里的蜜桃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