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時間,好些貴婦貴女全都看向晏南鏡。
挑剔的目光掃過她的發鬢衣飾,甚至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晏南鏡含笑回望,不卑不亢。
齊孟婉拉住她的手,和她一道坐到專程設置的席位上。
不多時的功夫許堇出來了,她今日也是花了力氣妝扮,然而貴婦貴女們卻沒有看她,齊刷刷的全都往晏南鏡身上暼。
齊孟婉是齊侯之女,而且已經要入宮了。她的身份要比其他貴女高出一大截,所以她的席位也就在最前面。
以至于晏南鏡在前頭最為顯眼。
傅母扶著許堇進來,見到前排容色冶麗出眾的人,霎時臉色發青。
及笄,自然是及笄的人才是最受人矚目的。現如今有了另外的人在此搶了風頭。
晏南鏡容色極好,頭上金步搖搖動間,細碎的金光在濃黑的發間搖曳,將她眉眼點綴的更加光彩熠熠。
明明不施脂粉,卻在這細碎的金光搖曳里惑人心智。
原本應當是受人矚目的許堇,生生的成了不起眼的陪襯。
“那人是誰?”許少安面色難看,轉身去問身邊的家仆。
家仆頭都不敢抬,“那位是侯女帶來的,奴也不知道。”
許少安聞言臉色更加青黑,他拂袖回頭。那邊許堇坐上了榻上,由長輩往頭上插戴發笄。
“不管她是誰,把她弄走!”
齊孟婉抬眸見到兩個家仆過來,眉梢一挑,眼神銳利的暼向那兩個家仆。
家仆只是奴仆,哪怕打死了也是另外賠錢,最嚴重的是流刑,都不用償命。他們頓時停在那兒不敢動作。
“怎么了?”晏南鏡察覺到不對,輕輕的拉了拉齊孟婉的衣袖。
兩人的服飾都是一樣的,就連頭上的金步搖都看不出多大的差別。像是同一個工匠的作品。
乍一眼看上去,儼然是一對姊妹。
齊孟婉眼神銳利如刀,逼退那兩個家仆,然后高高揚起下頜,側目往許倏父子那兒看了一眼。
許倏父子這會都已經察覺到不對勁,哪怕隔著一段距離,都能看到他們父子倆那黢黑的面色。
她回首對晏南鏡搖搖頭,示意沒事,又看向上面的許堇。
這會兒晏南鏡已經回神過來了,她有些無奈,又有些好笑。還是擺出客人應當有的姿態,坐在那兒。
及笄依然井然有序的進行。
插戴上發笄,就是成年女子了。
晏南鏡滿是好奇的看了那個長輩模樣的婦人,給面前許堇插戴上發笄之后,慎重的叮囑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