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倏年歲在那,說什么廉頗未老,實在是叫人笑話。要用他的話,得趕快,要不然時日再拖長一些,等許倏退下來,那才是半點都派不上用場了。
“母親。”齊玹壓低了聲量,“現如今的局勢……”
“他現在正在剩下來的那些庶子里挑選,”慕夫人微微蹙眉,不是她高看那些庶孽,而是人一多,難保有那么一個才能高的。
“我兒現如今應該多多出征。”
齊玹聞言看向她,慕夫人見狀解釋,“走了一個齊昀,那人還會繼續抬其他的兒子。現如今緊要的是你得有一定的威望。否則真的到那時候,也難以服眾?!?/p>
齊玹垂首不語,慕夫人勸道,“殺也不是什么都能解決,尤其這里頭好些人,你還不能動。若是殺了,他的子侄輕則離心,重則直接和你勢不兩立。何況人殺太多,會出大亂。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也有威望,到那時候,即使再如何,也有讓他們斟酌服軟的本錢?!?/p>
“君侯的確有意讓我帶兵西進,但是我不是主將,主將是公子?!?/p>
“母親,我實在不甘心。”
十三四歲乳臭未干的小兒,因為父親是齊侯,就能得到父親的一路扶持,甚至讓他來抬功勞。
“這也是機會,”慕夫人低聲道,“他這么做,難道下面人會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動手的人。尤其沙場之上,誰領著人出生入死,一目了然?!?/p>
“你盡管去做,做好了是必定有好處的?!?/p>
齊玹眼底里迅速滑過一絲不耐,又恭謹低頭。
“我知道你不愿,但是這次你聽你母親一回?!?/p>
“那齊昀那里……他只要活著,終究還是個禍害?!饼R玹道。
這個慕夫人自然知道,“他現如今新婚,先讓他高興上一陣。等時機到了,自然不會留他?!?/p>
晏南鏡在侯府留了幾日之后,就回到了齊昀府中。
府中和她當時在的時候,大差不差,除卻有些地方裝潢的更加細致,其余的還是她熟悉的模樣。
住在這里,比在侯府里要自在許多。
府內有人力挖出來的池塘,內里種了荷花這些,現在天氣寒冷,也看不到什么。不過她偶爾會在附近散散心。
天色暗下來,晏南鏡看了一眼天色,正預備回去,見著那邊阿元和府中執事小聲交談,沒多一會,就見著阿元神色焦灼起來。
兩人說完,阿元徑直往她這兒趕來,言語焦急,“女郎,郎主那出事了?!?/p>
阿元神態焦急,晏南鏡見狀抬手示意她冷靜一下,“出什么事了?”
她面色平靜,話語也不徐不疾,這份冷靜將阿元的那份急躁也安撫下來。
“聽說郎主被君侯訓斥了一頓,還當著人面動了手?!?/p>
晏南鏡聽后,挑了挑眉,“他現在回來了沒有?”
見著阿元點頭,“聽執事稟報,說是快要到府門了。”
她叮囑道,“先準備好藥,我過去看看?!?/p>
說完,徑直就往前堂走,她才到前堂門前,恰好見到齊昀被一群人簇擁著進來。那些人并不是衛士。他們戴冠佩劍,腰間有綬,一看就不是常人。
這些應該就是他麾下的那些文士武將了。
她眼尖,一眼就在里頭看到了楊之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