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新婚的夫婦就分榻而眠,若是讓人知道,少不得要拿來譏笑新婦。
晏南鏡知道他的意思,也不說什么了,更不急著讓外頭的婢女進來。她坐在坐榻上,抱著被衿,齊昀把放在椸架上的衣袍拿下來給她披上。
因為沒有婢女夜里守著火盆,這會兒銅盤里的炭火都已經熄滅了,四周的涼意濃厚,完全將人整個的都淹沒其中。
晏南鏡看著他拿過來披在身上的衣袍,望著他不說話。
齊昀看見她望過來的眼眸里的情緒,心下有欣喜在歡呼雀躍。這時候應該按捺住,繼續和方才一樣和她談話。但是到底是高估了自己,唇角抑制不住的揚起來。
“你很高興?”她迷惑不解的望著他,“高興什么呀?”
“我原先以為,知善會把我打出去?!饼R昀說著壓制不住笑意,手掌握成拳頭壓在唇上輕咳一聲。
這又有什么好高興的?
她迷惑不解,但是對上他笑盈盈的眼,不由的微微轉頭過去。
“我脾氣一向不好,你以前還未見到,現在知道了,一定會后悔?!?/p>
齊昀這下真的笑出來了,那笑聲惹惱了她,徑直調轉過頭質問,“你笑什么!”
“我早就見識過了啊?!彼|及她面上的惱怒,想要收斂一點,奈何還是忍不住笑出聲。
晏南鏡被他笑得煩躁的厲害,上手就要擰。齊昀趕緊咳嗽了一聲,收拾好面上神情,不像剛才那么前俯后仰,不過看著還是殘留了不少笑意在眉眼里。
“當初我早就知道知善的脾性不同平常女子了,畢竟沒有平常女子敢在盜匪在前的時候,還能提著燈過來照人頭。”
“平常就算是征戰,初次上沙場的那些男子,第一次手上沾血,基本上呆若木雞,或者是瑟縮不敢前行。當然也有一路往前。但是事后還是會有些不對。”
“雖然知善沒有親手sharen,但提燈照人頭。這份膽氣,就不是常人。”
她聽后,有些意外。
“我自己所求的,我也早知道知善的脾性并不是那些女子的溫柔小意。我就是喜歡你,所以這脾性對我來說,也是知善的長處?!?/p>
晏南鏡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,不知道該說他什么。
“我喜歡你?!?/p>
伸手不打笑臉人,更何況他話里話外都是情意綿綿。
晏南鏡唇齒翕張幾下,最后只能把披在身上的衣袍裹緊,“反正你怪怪的。我說不過你。”
他聞言就笑了,笑容在面上眼底里越發的濃厚。
“如果這是怪的話,那就怪一輩子吧?!?/p>
這話叫她暼過來,面上似笑非笑,“這可不好,你是中郎將,被那么多人看著。是要被人詬病的?!?/p>
她說完,就聽到他笑了一聲。顯然到了如今,旁人怎么看,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了。
“舌頭長在他們的嘴里,愿意怎么說我,那也隨便他們去。古往今來,但凡才能出眾者,都要被拿來品頭論足一番。他們愛如何就如何吧。”
他已經完全不在乎旁人怎么想,只要不要將話題扯到晏南鏡身上,旁人怎么議論他,他完全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