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的日子乃至于行禮的時辰,都是事先讓人燒龜甲占卜過。錯過了話,未免不吉。
鄭玄符這帶頭一嗓子喝出來,其余的人也嬉笑著,讓齊昀趕緊進去找新婦。
齊玹見到齊彪來了,不敢當著齊彪的面放肆,只能眼睜睜看著齊昀從面前經過。鄭玄符經過他,兩人目光相接,有瞬間的刀光劍影。
鄭玄符絲毫不在乎,只是笑笑,推著齊昀進去了。
齊彪將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徑直回去,將自己的所見告訴齊侯。
齊侯聽后面色不好看,過了小會冷哼了一聲,“這小子倒是有點手段,哪怕這樣了,竟然還有人甘愿為他出力。”
齊彪還想說什么,但看到齊侯的面色,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晏南鏡和齊昀到堂上,給齊侯和慕夫人行禮。
慕夫人平日并不出來,似乎侯府里的一切都和她毫無干系,現如今齊昀成婚,她倒是來了。
夫妻倆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,就算齊侯有心去見,慕夫人也要借故避開。久而久之,心頭的那點愧疚,也隨著長年累月的不相見,成了一縷青煙,什么都不剩下了。
猶如真正的陌生人一般。他年紀大了,也懶得折騰。想著就這么和發妻這么胡亂的把余生給過去算了。
慕夫人已經多年沒有見到他,開始的時候,齊侯想要見她,被她用各種理由躲開。漸漸地齊侯也不再執著于和她相見。當齊侯不來尋她,慕夫人不是得到清凈的平靜感,而是莫大的憤怒。
那份怒氣長年累月的積壓在心里,等到終于見面的時候,慕夫人對齊侯從來不說一句話。
齊侯對此并無什么反應,慕夫人不說話,那就不說。并沒有半點不被理睬的尷尬和痛苦。
齊昀和晏南鏡過來行禮,齊侯頷首,并沒有多少為難。
慕夫人冷冷淡淡,但也沒有當眾為難新人。順順當當的就讓這場過去了。
晏南鏡心下原本還有些擔心,怕齊侯或者慕夫人發難,到時候場面上會難看。
幾拜里,她起身趁機往上一瞟,瞟見慕夫人面色發青,而一旁的齊侯神色祥和。
等到對舅姑最后一拜完成,兩邊的婢女攙扶她起來,她緩緩了松了口氣。
她的動靜很輕,旁邊的齊昀回頭過來,對她一笑。
婢女攙扶著她先到房里去,畢竟接下來新婿要去招待賓客。
晏南鏡被婢女們攙扶到內寢里。內寢一切都是嶄新的,特意重新裝潢過。
她坐在臥榻上,新婿還沒來,合巹還未完成。所以新婦得等新婿回來。
等人是個煎熬的事,她稍微吃了些東西,又坐在那兒打盹。過了好會,外面夜色深了許多。才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。
一開門隨著冷風進來的,還有一股酒味。
之前那些人作弄新婿沒弄成,飲酒上就不會輕易放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