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昀握住韁繩的手握緊,指節處發白。
一路上無話送到了府邸,褚夫人已經提前派人告知了李遠。李遠知道之后,事先在庭院里候著,等家仆稟告,說夫人和女郎已經回來的時候,馬上出門去。
士族的清高只是對著下面的寒門和白衣說的,對上一方梟雄,清高這兩個字根本就不值錢。不管是趙郡李氏,還是清河崔氏。
齊昀為什么上門來,李遠猜得到緣由,不過現如今名分未定,他也不敢端出長輩的架子。事情未成之前,謹慎一點事沒有壞處的。
“臣拜見中郎將。”李遠見著齊昀過來,就要拜下。
然而還沒等人拜下身來,就被齊昀攙扶住,“快起來。”
齊昀出手及時,不管是哪邊的臉面都已經做全了,李遠順著齊昀的力道起身,“中郎將駕臨寒舍,蓬蓽生輝。不知中郎將前來所為何事?”
李遠明知故問,齊昀卻沒有照著他的心意來,齊昀笑而不答,李遠見狀連忙請人進去,至于剛才的那一問,就當沒有問過。
這一日,先是崔家父子上門,然后又是中郎將前來。一天之內,峰回路轉。李遠打算叫上晏南鏡一塊,他知道齊昀過來是為了什么,自然是要順著齊昀的意思。
但是褚夫人卻不干,搶在他之前,讓人過來稟報說這一日下來,人已經累得厲害了,先去早早歇息,就不過來叨擾,另外她又讓家里的幾個兒郎過來。這場面就算是做全了。
褚夫人知道丈夫心里怎么想。男子心狠,為了實在的好處,至于別的都可以不放在心上。但是她卻不能。
她已經欠知善這孩子夠多了,要是還逼著她到人跟前去,那就真的沒臉面對侄女早去的父母了。
“你先回去休息,”褚夫人輕聲叮囑,“睡好了再說。”
“伯母,其實我沒事的。”晏南鏡感激于褚夫人的維護,輕聲道。
褚夫人搖頭,咬緊牙關強憋著火氣,“什么有事沒事,知善現如今就該好好休息,至于別的,不要去管。”
說著,褚夫人又壓低了聲量,“這時候千萬不要主動湊上去,之前在侯府里,太夫人安排你們見面,這已經足夠了。現如今回到自己府中,那就隨著自己的心意來。人太殷勤了,反而落了下沉,尤其男女之間。”
就算木已成舟,她也不希望自家女郎,滿臉殷勤的湊到中郎將身邊,平白無故的就落了下乘。男子只顧著事情能不能成,能不能有現成的好處。至于別的,一概不管不顧。
晏南鏡愣了下,褚夫人是全心全意的為她打算的,只是許多事,真的不由褚夫人說了算。她輕輕眨了眨眼,眼里升騰起薄薄的霧氣,“謝謝伯母。”
褚夫人嘆了口氣,她握住晏南鏡的手,緊緊的捏住,力道里滿是無奈和感嘆。
“好好歇息,不要多想。”
晏南鏡點點頭,她回去更衣之后,隨意喝了點粟米粥。倒頭就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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