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昀反問道。
“你剛才不是說——”
齊昀聽了面上的笑容更大,“誰都知道,我的用意是你。”
這毫不遮掩的話,看來是真的不想裝到底了。
想要好名聲的時候,束手束腳,不想要這些之后,什么都攔不住他。
齊昀做下搶婚的事,自然是不會再要他那所謂的好名聲。方才的舉動不過是向褚夫人表明后輩的尊敬。表面功夫做完了,那就直接往晏南鏡這邊來。
晏南鏡冷笑一聲,徑直坐回輜車里。
他身上的藥味是真的重,哪怕隔著一段距離,也隨風到了車內。
旁邊跟著的婢女小心的開口,“女郎,中郎將是不是身體不適?”
何止身體不適,她不知道自己當時刺了多少下,剛開始的時候,還記著不能刺中要害地方。可是后面慌起來,就根本不管那么多了。
何況他違背齊侯的意愿,恐怕齊侯也不會輕易放過他。齊昀的領褖遮掩的嚴實,但是兩人糾纏之間,她看到了領褖下微微袒露的發紫瘢痕。
恐怕是被齊侯給掐的。
“放心,沒死呢。”
她轉頭過去。
突然聽到車外的馬蹄聲靠近過來。
“知善是擔心我死了么?”齊昀含笑的話語從竹簾外穿來。
她驚愕從竹簾內看過去,見著他的那匹棗紅西域馬。
剛才她和婢女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量的,也不知道齊昀到底是什么耳朵,竟然能聽到。
“誰擔心你死了,你死了最好!”
她怒道。
旁邊的婢女嚇得面無人色,縮在一旁瑟瑟發抖。
外面的齊昀聽了絲毫不怒,不但不怒,反而還輕笑了幾聲。“我若是死了,勞煩知善到我墳頭看我兩眼。”
他在馬上持著韁繩,話語里滿是感嘆,“恐怕真的有那一日,除非是我趕不及,否則知善多多少少也要和我有點關系。”
什么關系!
晏南鏡恨不得直接把他從馬背上給拉下來。齊昀從馬背上回眸,見到車簾內半遮半掩下她面上的怒色。
四目相對,晏南鏡徑直回頭過去,整個人都靠在車壁上,不和他有半點接觸。
齊昀握住韁繩的手握緊,指節處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