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善知不知道?”他的唇微微拉開,“刀戟入體的瞬間,其實是不痛的。可能人中了弩箭,甚至還能帶著箭矢一路蹦跑走跳,和常人無異。”
他言語帶笑,娓娓道來,“如果想要人當即倒下,不是用力氣刺傷,是傷及要害。”
說罷他猛地低頭下來,撞擊在唇上的力道,甚至有些讓她頭腦有瞬間的眩暈。只是這片刻的功夫,就已經失守了。他撬開了她的防守,鮮血渡了進來。
手中的銅笄依然不留情的瘋狂扎過去。
唇上壓制的重量依然沒有半點松動,腥甜霎時間彌漫在唇舌里,眼前一片漆黑,占據了所有的識感。
眼前陷入一片昏暗,腥甜幾乎占據了所有的識感。
手心里黏膩一片,應該滿是鮮血了。而齊昀依然不為所動,他的吻生澀又激烈,毫無章法的糾纏,他瘋狂的糾纏住她,將傷口的鮮血一口口的渡到她的口中。
腥甜的血被強迫著吞了下去,緊接著唇上一痛,被重重的吸吮。她所有的氣力已經在這短短的激烈掙扎對抗里消耗殆盡。掌心里滿是shi滑,哪怕再用力,也無法握緊掌心里的銅笄,在她又一次扎下去的時候,手掌上沾的血實在是太多,笄子滑了下去。
她聽到了他的輕笑,手指按住了方才被她刺傷的地方,重重的壓了下去。果然輕笑變成了悶哼。然后她后腦上被他手掌重重的扣住,用力將她整個人都壓向自己。
她的魂似乎都已經被吸出來了,手掌用力推搡在他肩上。
突然桎梏她的力道一松。她強撐著奮力將齊昀推開。喘息著捂住xiong口,待到勉強回神過來,她低頭看向掌心,不出所料,手掌上全是一片鮮血。
方才昏天暗地的糾纏里,她幾乎沒有半點逃脫的可能,窒息的恐懼催發出她心底里的求生欲。下手也就格外的不留情面,只要能松開,讓她喘口氣,恐怕無意間把扎到齊昀要害,把他給扎死也不是不可能。
她抬頭看向齊昀,齊昀面色如常。因為身上衣袍是深色的,所以從衣袍上看不出血的痕跡。
他再次俯身過來,像是攪動了血池,新鮮的血腥隨著他俯身的動作覆了下來。
她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,幾乎都在方才的糾纏里耗費干凈了,但是他如果真的要強來,她不會束手就擒。
性命的確重要,但是她實在是過不去這一關。
然而他到她跟前還有半寸的距離的時候停住了,他抬手,更濃烈的血腥味傳了過來,手指落到了她落下的長發上。
她一連拔出了兩支銅笄,發髻沒了銅笄的束縛,直接掉了下來。
他持住她掉落的那束長發,給她撥到身后去。
然后拉開距離,在臥榻的另一頭坐下。
晏南鏡滿是警惕的瞪著他,齊昀坐在那兒,看著她眼底的警惕,笑了笑。他靠坐在那兒,好半會過去,都沒有半點動作。
夜色逐漸深了,到了后半夜。后半夜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,她體力在方才已經消耗殆盡。這時候困乏一陣接著一陣的涌上來。
原先以為熬過一陣之后,就會好了。誰知道只是清醒了一陣,更深厚的困意如同潮水直接拍在了頭頂上。
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腿,疼痛將涌上來的盯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