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夫人對此倒是很贊同,“少年人還是在外多多走動的好,有季安陪著,我也放心。你們就去吧,只是路上要小心。”
晏南鏡在車里看著崔倓上了后面那輛輜車,“他不會騎馬啊。”
她見多了齊昀,楊之簡等人騎馬,見著崔倓不騎馬坐車有些意外。
“畢竟是世家子。”阿元在一旁道,“騎馬也不舒服的,久了腿上的皮肉都能磨破。大家子弟受不了這個的。”
晏南鏡聽后哦了一聲,靠在車壁上。
“崔郎君看著脾性還不錯,雖然稍微有些爭強好勝,但在女郎跟前還行。”
阿元說起這個,滿面欣慰,“原先我還有些擔心,現如今看著崔郎君我放心了。”
這時不時過來看看,又帶上些許小玩意,看上去是真花了心思的。
“能好好相處就行。”她對阿元的感嘆并沒有太大的感觸。
阿元怔怔的望著她,想要說什么,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今日的確是涼快,到了城郊外之后,涼風習習,比在府邸里更為舒適。
晏南鏡扶著阿元的手下來,舉目看了一圈,沒有刺眼的陽光,也沒有燥熱的風。格外的令人舒適。
她見到一行人牽著馬匹在遠處,隔得有些遠,看得也并不真切。但是那些馬生的體格健壯,不像是庶人百姓們用的駑馬。
那里頭有個身影看上去有幾分眼熟,她不由得多瞟了眼。然而還沒等看清楚,那身影前有人過來,恰好擋住了。
晏南鏡收回目光,見到過來的崔倓,她臉頰上帶上笑,和他一塊并肩走著。
崔倓說起了些自己幼年時候的趣事,晏南鏡在一旁聽著。
“知善幼年時候,有什么趣事嗎?”
崔倓說完了,來問晏南鏡。晏南鏡想了想,“年少時候,見到阿翁給人看病。但是經常藥材不全,販藥的商人送來的也有限,所以那時候我時常跟著阿翁去采藥。太勞累的事我做不了,所以重活累活都是阿翁和阿兄去做的,我就背著簍子跟在后面。”
“天氣炎熱的時候,蟬集聚在樹上,有時候運氣好,就能找到褪下來的蟬蛻。那是好東西,我一開始的時候怕的不行,阿兄也壞,拿著蟬蛻嚇我,被阿翁打了。之后阿兄就不敢了,經常采了好些果子給我,尤其是桑葚。阿兄采的桑葚都是發紅透紫,入口清甜。我自己去就找不到那么好的桑葚了。”
崔倓兩眼放空,錦衣玉食的人想象不出勞作究竟是什么樣子,也不想去想。這一切似乎都太過遙遠,和他無關。
“季安是不是覺得很無趣?”
晏南鏡望見他眼底的放空,笑著問道。
“自然不是,只是我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,所以對這也無法感同身受。不過好在,知善已經認祖歸宗,恢復了身份。那么之前的過往,都當一場夢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畢竟當年若不是因為匪盜作亂,知善也不至于過那樣的日子。現如今已經回來了,那么就珍惜當下。”
崔倓知道,李遠將人認回來之前,她是被個方士收養。方士要么有幾分真本事,要么不過是騙人錢財的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