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昀和太夫人頓時一齊看過來。
晏南鏡把嗓子里的蜜水咳出來,對兩人不好意思笑笑,“失儀了。”
“無事吧?”太夫人倒是不在意這個,關(guān)切問道。
晏南鏡搖搖頭,太夫人好生端詳了她一番,見著的確是沒有什么事,除了面色因為方才咳嗽有些發(fā)紅之外,并沒有別的什么不好。這才放心下來,讓左右婢女好生照看。
太夫人抬頭過來去看齊昀,見著齊昀還在望著晏南鏡那邊。
太夫人靠在那兒,有些好笑,男子對上心儀的女子,真是看一眼都明白他的心思。連遮掩都不帶遮掩一下。
“許將軍高興就好,之前我見著他每次對著你,不是板著面孔,就是冷眉橫對。我猜想他應(yīng)該對這門婚事不滿。現(xiàn)如今正好,終于挑了個十全十美的。”
“祖母所言正是,兒也是這般想。所以還特意多祝了許將軍幾樽酒。”
晏南鏡拳頭壓在唇上,抑制不住的輕咳。
酒樽老大一個,齊昀能給許倏灌那么多酒。不知道是齊昀實在功力了得,還是許倏太過失意,需要借酒消愁。這幾樽灌下去,也不知道許倏能不能遭得住。
果然那邊太夫人也是滿臉驚愕,不過下刻她就笑了,“好幾樽的酒竟然也能喝下去。”
太夫人笑著轉(zhuǎn)向一旁的秦媼,“明日送一些布帛給許女,畢竟算起來,她還是我孫子未過門的新婦。”
秦媼應(yīng)下。
太夫人說完看過來,“好了,估計你們在宴會上也累了,出去走走透透氣。宴上人多,待久了容易氣悶。”
太夫人的用意幾乎是明示了,現(xiàn)如今齊昀身上的婚事已經(jīng)解除,完全沒有什么阻礙。很多事都不需要遮遮掩掩。
晏南鏡剛要出身婉拒,齊昀趕在之前回身過來,“知善,走吧。”
言語親昵,聽得上首的太夫人和秦媼忍不住笑。
她只得起身,和齊昀一塊兒出去。
侯府里這次宴會比不得上回齊昀那次熱鬧,這個時辰,除卻偶爾匆忙垂首走過的婢女之外,竟然也見不著什么人。
頭上日光依舊,不過好在四周樹木眾多,樹冠茂密亭亭如蓋,人在下面很是涼爽。
“你有話要和我說嗎?”
齊昀站定,回身過來看她。
“你——其實不告發(fā)他們,是不是就是留著一擊斃命?”
晏南鏡問。
明明早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,偏偏完全不發(fā)作。讓那兩人依然覺得高枕無憂,就算是拿著不愛也不在意說話,那也太過了。
齊昀頷首,承認(rèn)的干凈利落,“我比你更了解父親的做派,既然父親能拿此事彰顯他對舊部的關(guān)照,像讓他就這么放棄,是不太可能的。必須事情要大,大到不能遮掩。如此才能達到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