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雨水較多,晴日卻不多。”崔倓看見,給她解釋,“所以今年桃子長得不好,所以也不敢送到女郎面前。”
“那也過去看看,”齊昀開口,“反正也看了,看一看比起方才的秀麗景色,也有一番野趣。”
齊昀都這么開口了,崔倓也就帶著他們一塊兒去。
這會恰好空中突然間積攢起了大片的濃云,完全把日光給遮擋住。風一吹就將那些積攢下來的炎熱給吹散了。
她見到桃樹上結的果子,不由得湊近了些許,想要仔細看看。這時候垂下的手掌被人勾住緊緊握住。
突然而來的肌膚觸感,激的她一顫,下意識跳開。然而手被握緊了,手上被握住,連帶著手臂都被拉住,完全逃離不開。
她狠狠一眼剮過去,齊昀面上一怔,隨后眼里浮上了些許桀驁。他唇邊牽以為不明的笑,看著前面帶路的崔倓。
因為林子路路徑窄小,人多了難免覺得有些悶,也嫌棄那些人會礙手礙腳,所以那些家仆離著前頭的貴人一段距離,低頭跟著。沒有前頭主人的鼓掌明示,不敢上前。自然也沒人看到齊昀的膽大包天。
她狠狠的一扯手掌,示意齊昀趕緊把手放開。這人現如今簡直已經完全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來了。以前還覺得他多少還要臉面,不管如何,是不會在明面上如何。現在他所作所為,將她之前對他的定語全都推翻。
齊昀直迎上她的目光,眼里的桀驁越發的分明,手上更是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。并且帶上了一絲譏嘲望著前頭的崔倓。
她從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一切都是假的,肆意的將他戲弄于股掌之間,而后輕松抽身而去,留下他一人。
而她毅然決然離開,去相見新的男子。
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面龐,莫名的有些快意,似乎這些時日的折磨和痛苦終于有了出口。
她越是害怕被崔倓見著,他就越是不放手。被崔倓看到了會如何?可能會被落了個滿身罵名,又或許是被父親鞭笞一頓。
不過這又如何?
他不在乎了。
觸怒父親就觸怒父親吧,這么多年來,他也順從夠了。
晏南鏡聽著前頭的崔倓正在說面前的果樹是花了好久的功夫,從淮南移過來的,特意種在這兒。
齊昀對崔倓毫無所覺面上笑意更深,捏了捏她的指腹,口中接過崔倓的話道,“瓜果這些東西,還是吳楚那邊出產的更好。看來也應該是那邊有什么過人之處。”
“我原先也這么覺得,只是后面才發覺,是水土不同。這棵桃樹,我特意費了心思讓人從淮南移過來,種在這兒。當時一同移過來的總共有好幾棵,但是活下來的卻只有這么一棵,而且結出來的果子,也沒有淮南過來的柔軟香甜,依然是北地的脆。”
崔倓扶著樹干口吻里滿是感嘆,沒有察覺到身后的異常。
晏南鏡瞬間有不管不顧直接掀了的沖動,齊昀都不要臉了,她還要什么臉,但是想起這是在崔家的地方上。事情鬧開了,對于崔家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。
她用力往外將自己的手動了動,想要掙脫出來。然而她越是用力,桎梏在手掌上的力道就更加加大一分。
齊昀心中的快意隨著她的掙扎越發的肆意,那些痛苦在這快意里,似乎也沒有那么濃烈了。他應付完了前面的崔倓,回首看她,見著她面上痛楚,心中充盈的快意霎時間凝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