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女郎已經十七,將要滿十八了。這個年歲,早已經嫁人生子,雖然不知何故,女郎一直未曾定親。但是我這兒卻有上好的人選。”
楊之簡臉上已經變色,晏南鏡拉了下他的袖子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她面上神色不改,做出恍然大悟,“原來如此,不知道將軍過來要推薦的是何人?出身如何,年紀多少?相貌身量又怎樣?”
她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的問題。把許倏給問得稍有些愣住。
許倏對著晏南鏡含笑的臉,定了定神,“是我一個部將,年三十八,自從兩年前喪妻之后,未曾再娶。家里有三男二女。”
晏南鏡聽后滿臉恍然大悟,“家里是女兒主事么?”
許倏說不是,“他另外有妾室三人,讓妾室里的年長者主持家長各種事務。”
她聽后長長的哦了一聲。
“這么說來,將軍說的好事,便是給那位部將尋個女兒?”
晏南鏡笑道。
她面上言笑晏晏的,看不出半點怒色,可是這話聽到耳里,可不是好話。
楊之簡已經皺起眉頭了,“多謝將軍好意了,只是我等門戶實在是高攀不起。”
“雖然我這個部將年紀的確有些大,但是功勞赫赫,家財不少。家里人丁興旺,將來子弟入仕,門戶也不會清冷。”
許倏耐著性子和面前的人說。
他每說一句,眼前女子的笑容就深濃一分,但他卻看出來,那臉上的笑容分明就是冷笑。
“女郎若是嫁過去,除卻年紀這點之外,沒有多少不如意的地方。使奴喚婢也好,其他也罷,都可以如愿。”
許倏說到如愿二字,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嘲弄。
如果不是齊昀實在是太不給臉面,他也不會把這個小女子放在眼里。他特意和齊侯提起過齊昀和其他女子私會的事。希望齊侯能出手教訓一二,好讓齊昀老實。誰知道齊侯卻滿不在意,說天下男人都這樣,哪里有父親把兒子約束著不允許和女子親近的道理。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幾歲年紀,早就不用他來管束了。
這話簡直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到許倏的頭上。他生出來的那點希翼,全都被澆滅了。
齊巽向來會裝模作樣,人前人后各一套。他應了自己托付兒女的懇求,但不會約束兒子,也不會管自己女兒將來成后,處境是否艱難。只有他自己親自出手了。
許倏聽說齊昀對這個女子喜歡的厲害,連連送了許多金子錦帛。那架勢簡直比娶婦納采都要大。
所以他察覺到這個女子不是一般的棘手,不說送出的那些財物,也沒有聽說齊昀有其他寵愛的女子。
男人的秉性他太知道了,心愛的女子,被人強行拆散。除非娶到手的新婦,對他有莫大的裨益,否則沒有娶到的人,就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心頭盤旋,最后一發不可收拾。
許倏不能讓此事發生,故而親自過來。只要此女成婚,照著齊昀看重臉面聲名的做派,即使再懷念,也只能放棄。
“這對女郎來說,有百利而無一害,何樂而不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