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昀聞言,輕咳了一聲,對她牽了下唇角。
可惜這番討好的架勢,并沒有讓她展顏,她回身過去,拿背對著他。
齊昀上前,扶住她薄薄的肩背,“是我不好,今日我得了空,所以就來陪你了。今日我教你騎馬如何?”
齊昀看見她面龐上滿是驚喜,“真的,教我騎馬?”
馬匹向來受朝廷管控。除非是下等的駑馬,不然不允許白衣們擁有。以前在荊州的時候,家里的馬就是駑馬,最多只能做點拉車背糧的活。至于騎上去,駑馬都還沒走出多遠,就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。
她心里有點兒想學騎馬,到時候如果遇上什么緊急情況,她也能跨上馬背就跑,至少不給人添麻煩。
“當然。我今日特意做了準備來的。”
他微微敞開雙手,給她看自己今日的裝束。他今日是著了方便行動的短袍,袍服下擺只到膝蓋下。平常這個裝束是上戰場時候,穿在盔甲之下的。他今日穿了來,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。
晏南鏡看看自己,不禁抱怨,“你怎么不早點和我說,我今日這樣,也不知道能不能到馬背上去。”
“怎么不能?”齊昀領著她就往府邸里另外一個方向上走,他的府邸里有專門的馬廄,還有供他練習騎射的寬敞空地。
“不會弄壞嗎?”
齊昀神色古怪,下刻就憋不住笑了,“那就讓人給你做上十身二十身,庫房里的那些絹帛平常都是壓放在那兒,正好拿出來用。”
“這么大方呀?”晏南鏡笑著睨他,“那怎么好意思,畢竟無功不受祿。”
“誰說你無功了。”他看向她,唇角揚起來,全都是飛揚的笑意。
“你在我的心上,別說府庫了,就算是我這個人,也可以給你的。”
齊昀的話語熱烈大膽,晏南鏡的豪邁都嚇得往回一收,忍不住打了個嗝,“給我吃掉嗎?”
齊昀笑意更濃,望向她的眼眸里可見的水亮,“好啊,給你吃干抹凈,好不好?”
這男人簡直壞透了,是故意說這話的。要是她應下來,萬一他還真的把自己焚香沐浴,巴巴送上門給她享用。到時候她是笑納還是如何,還頗有些頭痛。
這話她不接了,扭頭過去不搭理他。齊昀步行到她身邊,“知善不要么?”
清約的嗓音里似乎生出了惆悵,她看過去,連著他那鋒利的眉目里也蘊藉出了哀愁。
他盈盈的望向她,所有的情思都在他那一望里。
男人的美色,有時候簡直壞事,她咬著后槽牙,忍著心頭因為他那望過來的雙眼而起的酥麻。腦袋差點就跟著他的話點下去了。
她好歹不是真的色令智昏的,強忍住點頭的沖動,腦袋就往一邊扭過去。
齊昀在一旁看著她扭臉過去,忍不住輕笑。
今日的日頭不錯,照在她身上,她的臉側餓了過去。他正好看到日光在她臉頰上那一層淺淺的容貌渡上了淺金的光輝。
在這層淺淺的光輝里,她一顰一笑越發的清晰,哪怕只有那么些微的表情變動,也落在他的心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