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齊旼敗了也好,直接出局,不必他來做什么。
他腳下轉了個方向,徑直往齊孟婉那兒去。齊孟婉在白日的宴會上醉酒了,即使不是醉的很厲害,在即將冊封的當口,也要謹慎。
齊孟婉聽說齊昀來了,連忙叫晏南鏡避開,免得真的和齊昀碰上。
晏南鏡不耐煩在殿內待著,徑直出來。此刻夜色已經籠罩了下來,白日的日光到了這個時候,只剩下西邊天際里的一抹殘陽。殘陽埋在重重疊疊的云層里茍延殘喘。
最終剩余的那點點光亮,也被消失了,周身陷入一片灰蒙里。她聽到身后有足音傳來,開始她以為是挑燈來的宮人,但是很快就覺察出不對,宮人的腳步沒有那么重,根本就是男人的足音。
她回頭去,見到齊昀站在那兒,手里挑著一盞燈。
晏南鏡直接掉頭就走,不想和他說話。然而齊昀在后面朗聲道,“我有先生從鄴城送來的書信,知善不要?”
原本要走開的腳步生生停住,下刻絲履整個的都轉過來。她伸出手,“書信呢?”
齊昀搖搖頭,“我沒帶在身邊。”
見她要氣惱,他解釋道,“我才從陛下那里過來,怎么可能還揣著先生的家書去拜見陛下。”
晏南鏡雙手持在小腹前,屈膝以示道歉。
她有嬌橫的脾氣,但是發現自己錯怪人了,也很干凈利落的道歉。
只是除卻這個之外,她沒有半點其他的表示了,甚至整個人都往后退了兩步,哪怕面頰微微垂著,也能看出她的警惕。
他的唐突總就還是引起她的不滿和疏遠了。
齊昀對她早已下定了徐徐圖之的決心,但情感這回事,從來都是意料之外。任憑百種設計,依然會意外百出。
事已經做下,后悔已經無用,只能想另外的辦法。
淺灰的夜色下,夕陽已經在西邊的天際殘留最后一抹血色的光亮。他在那最后一線光亮里哀切道,“知善你就這么厭惡我嗎?”
這突其而來的哀切讓晏南鏡有些摸不著頭腦,不得不說,齊昀的那長臉真是很占便宜,冷漠的時候有刀鋒般的昳麗,現如今悲切起來,光是靠著那容色也能讓人不自覺的動容。
不過奈何遇上的人是她。
晏南鏡很快的就恢復了平靜,向后退了一步,“長公子不要拿我開心了。”
她抬頭看他的時候,眼眸里像是看透了一切,“長公子應該將這手段用到君侯又或者陛下的身上,在陛下和君侯那里,長公子如此才能獲得實在的好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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