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知道齊巽的性情,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寵愛愛妾,從而仍由她胡來。這里頭應該還有他在暗中考量。
諸子都是妾室所生,沒有嫡庶之別。長幼有序那套,用在世子之位上,并不適用。
所以仔細考量諸子也是必須的。若是輕易被生母掌控的,那么也必定不適合世子這個位置。
“罷了,你母親糊涂我是知道的,我是怕她糊涂連累了你。不過現(xiàn)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。”
太夫人想明白之后,也不欲再多說了。
她叮囑了好些讓他好好保重身體,而后就讓他退下休憩。
太夫人這里有專門給他休息的地方。
隨后晏南鏡和齊孟婉也退下。
天氣炎熱,用過午膳之后,齊孟婉也就睡下了。午時是天最熱,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。可能因為太熱了,晏南鏡反而難以入睡,在床榻上越躺越精神奕奕,最后她干脆翻身起來,往外面走。
守在門口的婢女可能也找個地方小睡去了,已經(jīng)不見人影。
她出門去聽到外面蟬鳴震天。
一團熱浪直接覆面而來,不過這點對她來說不算什么,鄴城熱歸熱,有個好處就是干熱,沒有荊州那種shi熱裹身的難受。
沒有shi氣加持,暑熱也沒有太多威力。
她站在那兒見到外面長廊的拐角處,有個影子走出來。她定睛看過去,盯著慢慢過來的齊昀,“長公子也睡不著嗎?”
他點點頭,“我沒有污午睡的習慣。”
他習慣了事務繁忙,哪怕半點時間都要擠出來處理政務。所謂的午睡,除卻躺在那兒睜著眼睛白白浪費這段光陰之外,并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。
晏南鏡頷首,然后毅然決然的從門內(nèi)出來。齊昀都來不及制止,“你不怕熱嗎?”
晏南鏡有些好笑,她點點頭,“當然怕,但是鄴城暑熱比不過荊州。所以還好。”
外面蟬鳴喧天,他示意她和他一塊來。
這會外面真的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人了,一時間,除了樹上的蟬鳴和那刺眼的陽光,和子夜時分也沒有什么差別。
“你想要去看許少安嗎?”齊昀開門見山問道。
自幼就在上位的人,洞察人性。最解恨的是什么,并不是聽到仇人已經(jīng)沒有出頭之日,而是親眼所見仇人的狼狽屈辱,那才是最解恨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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