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昀讓楊之簡先用,見到楊之簡持起碗箸,幾次欲言又止。
“是有什么事嗎?”齊昀見狀直接問。屬下有些難以開口的,作為上峰需要及時察覺到,并且主動開口。
“公子可曾最近惹怒過什么人?”楊之簡輕聲問道。
齊昀笑了,“那我可記不清了,主持大局,勢必會讓有些人不痛快。這可太多了。”
他見到楊之簡神色越發古怪,“有話直說就是。”
楊之簡大致將今日遇到許少安,許少安意欲拔刀的事簡單說了。
“臣才來鄴城幾個月,也沒有什么仇家,所以心下擔憂是不是此人別有用意。”
他是齊昀麾下,自然是給齊昀出謀劃策做事,有人對齊昀敢怒不敢言,自然是拿他身邊最親近的臣僚泄憤。
齊昀聽楊之簡說完,神色變了變。
楊之簡不認識許少安,但是他知道。聽楊之簡一描述,便是知道許少安意圖動手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齊昀蹙眉,面上已經有了隱約的怒色,他的話看來已經達到他的目的,楊之簡恰到好處的收住不言了。
“這段時日,讓崔緹不要離開先生左右。”
鄭玄符過來找他,就聽到他叮囑人去找許少安,待到下面的人回稟許少安已經離開衙署后,面色冷峻冰冷,讓人吩咐衙署看門的閽人,遇上許少安,一定要將他身上的所有兵器全都收走,一件都不許給他留。
言語里的威壓和怒氣壓得聽令的人觳觫不止。
待到那人下去傳令了,鄭玄符這才開口,“他得罪你了?”
齊昀抬眼不答,唇邊露出個似有似無的笑。那絲笑意虛掛在面上,透著刺骨的陰冷。
鄭玄符忍不住往后挪開半步,許倏父子這脾性真是一脈相承,聽說許倏年輕時候脾性和許少安一樣的桀驁倨傲,在齊侯的手里連續吃了幾個大虧,趕在性命不保之前,才幡然醒悟,把自己的性子給改了過來。可惜許少安卻沒有經歷過他父親的教訓,只要心情不暢,誰的顏面也不給。
現如今竟然惹上齊昀了。
齊昀此人說是不記仇,只是不將對面那人放在眼里。若是真的讓他記住了,這恐怕后面下場好不到哪里去。